沈安安知曉,自己猜對了,不枉她昨夜一遍遍推演,和給她頭緒的某人。
她偏頭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蕭淵,給了他一個柔和的笑容,和方才咄咄逼人的樣子截然不同。
蕭淵唇瓣高高揚起,眸中洋溢驕傲的愉悅。
噗通——
眾人朝聲音發出的位置看去,就見許姑娘癱坐在地上,不住得搖頭,口中喃喃說著什麼。
聽了好一會兒,才隱約聽清她說了什麼,“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爹,我不懂你們說什麼,我要回家。”
沈安安緩步朝她走過去,許姑娘眸中染上驚恐,往陳夫人身側挪去,早就被事態發展驚的傻眼了的陳夫人回過神來,迅速彎腰攥住了許姑娘手腕。
“是你殺了殷紅姑娘,是你陷害我兒,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兒,你個妒婦!”
許姑娘抬手擋住了陳夫人落下的巴掌,面容皺了起來,“妒?憑你兒也配,陳家不過吏部的一個小官,哪裡能和我許家相配。”
陳夫人傻眼,愣在那裡。
許姑娘擰著眉,從地上爬了起來,叫嚷著要尋許大人。
沈安安憐憫的看了眼陳夫人,說道,“許家豪門望族,卻甘願將女下嫁,陳夫人都不想想是為著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陳夫人火速起身,直勾勾的盯著許姑娘,“說,你們為什麼要害我兒。”
許姑娘緊緊攥著腰間的香囊,咬著牙不說一個字。
“許姑娘手中的香囊,和殷紅姑娘送給陳公子的那方錦帕味道有異曲同工之妙,應都是出自裴家商號吧,也就是醉春樓背後的東家。”
“只是許姑娘那隻明顯偏舊些,並非是最近採買,應該有些日子了,是裴家大公子送的吧。”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嘩然。
許姑娘更是面色如土,下唇被她咬出了血絲,將慘白的唇染成了猩紅色。
“不,不是,這是我自己買的。”
“許家高門,二十文的香囊莫說是被姑娘隨身掛在腰上,怕是連遞到眼前當個玩意的資格都沒有,偏還如此老舊,被許姑娘視若珍寶。”
“如此破綻,一查便知,許姑娘覺得,還有狡辯的必要嗎。”
“所以,許家願意與我兒結親,是因為許家姑娘與人有私,暗通款曲,高門怕拿捏不住,才會急於塞進我陳家遮醜!!”陳夫人渾身都在發抖,幾乎是怒吼咆哮而出。
“你們,你們,狼狽為奸,又聯手坑害我兒,想要置他於死地,好姘居茍合!!”
陳夫人一口氣沒上來,眼珠子一翻往後倒去,林雨柔連忙上前攙扶住,“姨母,姨母。”
“我要告官,我要告禦狀,我絕不放過這對姦夫淫婦,我要許家名聲掃地。”她死死咬著牙,恨不能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許姑娘看著陳夫人,已經嚇的不敢上前,恨不能縮在一角,等著她爹來救她。
沈安安偏頭,沖臉色鐵青的申允白勾唇一笑,無聲張唇,“你輸了。”
“大人。”身側小廝低聲說,“許大人怕是不會來,沒能保下許姑娘,咱們先前和許大人的約定怕是做不得數了。”
申允白沒有說話,整個人攏在一股濃濃的陰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