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舊傷發作,疼的日夜難寐,今晨喝了安神湯剛剛睡下,太醫說要靜養,好好安睡,有助於養傷,未能親自迎父皇,還請父皇見諒。”
她說的言辭有理,挑不出錯處,皇帝卻是緩緩眯起了眸子。
她越是阻攔,皇帝就越是心生疑惑,“朕是他父親,還會害他不成,還不讓開。”
“父皇,兒媳也是為夫君身體著想。”
“四皇子妃。”一側大太監輕聲開口規勸,“皇上是特意來探望四皇子的,哪有攔著不讓進的道理,您還是快讓開吧。”
“夫君夜裡疼起來時痛苦不已,兒媳是想讓夫君盡快養好身子,還望父皇體諒。”
“放肆。”皇帝怒目而視,顯然火到了極點,“你好大的膽子!”
就連陳天都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看向沈安安的眼神都有些變了,敢讓皇帝體諒她,膽子確實可以包天了。
沈安安垂著頭立即跪下請罪,“父皇恕罪。”
罪要恕,但路,依舊不讓!
皇帝的懷疑已經達到了頂峰,對一側大太監冷聲吩咐,“將人給朕拉開。”
大太監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又不敢真的上手,要是四皇子安然無恙,還不砍了他,“四皇子妃,您就讓讓吧,皇上也是愛子心切,不會打擾四皇子養病的。”
沈安安還是不讓,一臉的倔強。
在皇帝的威勢下,大太監只得硬著頭皮上手,只是他手還不曾觸及沈安安的衣袖,一道鋒利得冷光夾雜著呼嘯的風聲,穿過屏風,朝他手腕射來。
他面色驟變,趕忙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了短刀,卻還是劃傷了一道口子,往外冒著血。
他臉煞白一片,險些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幸虧自己早有防備,否則今日非要斷一手不可。
沈安安看著落在地上的短刀有一瞬的怔愣,清躍還有這種本事?方才交代時可沒有這個環節。
“你敢用你的髒手,碰她一下試試。”男子冰冷至極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只是夾雜著一絲虛弱,頗有大病初癒的沙啞。
“四,四皇子恕罪,四皇子恕罪。”被打怕了的大太監哪裡還記得一側的皇帝,早被這一記短刀嚇破了膽,跪地求饒。
皇帝,申允白,陳天,眸中都不約而同的閃過意外。
“既是醒著,還不起來,是等著朕進去拜見你嗎。”皇帝冷冷開口。
“若是父皇肯,孩兒,也是不介意的。”
這話,很蕭淵,皇帝幾乎可以確定。
“放肆,你愈發沒有體統。”
蕭淵一聲嗤笑,藉著屏風穿過的那個洞的縫隙,能隱約瞧見他影綽的身影,“方才這話,父皇已經說過了,不必時時重複,兒臣還沒到老眼昏花,頭腦昏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