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淩辰逸才再次開口。
“表嫂的做法簡單粗暴,是料理此事的最好法子,只是皇上…鐵了心要拉你下馬,就不會只有這一種手段,我們如今該想的是下一步該怎麼做。”
“明日早朝上,見機行事,信上李懷言提及的那個五皇子,你派人緊盯著皇宮,他定會有動作,若是可以先一步找到人,便直接殺了。”
蕭淵語氣已經恢複平靜。
“直接殺了?”淩辰逸蹙眉,“如此和皇上的仇可就是結死了,徹底進入不死不休的狀態,你當真想好了?”
“從他設計安安對付我開始,我們父子,就已經不死不休了。”
他半張臉攏在陰暗中,與外面的夜色交相輝映。
淩辰逸離開,他捧著那封信又看了許久。
想著那時她下令屠殺時,是什麼樣的心思,會不會害怕,有沒有心軟。
在她割開曹培脖子的時候,該是十分煎熬為難的吧,一邊是他,一邊是她最敬愛的祖母。
可最後,她選擇了他,是不是表明,她是愛他的,那些糾纏的日夜,都沒有白費。
“安安,等著我,給你掃平這一路的荊棘,接你回家。”
——天水城,申府。
官員官兵都被匪寇屠殺殆盡,沈安安拿出了蕭淵的令牌,暫時接手了天水城,那些齊家軍也留下了一部分鎮守。
那夜屠殺過後,申允白在牢中突然消失了,誰都不知曉他去了何處,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慶豐打探了許久都沒有一絲訊息。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皇帝的那位私生子。”李懷言摸著下巴猜測。
沈安安,“年歲對不上,若是私生子,應該比蕭淵年歲要小。”
“那就是皇帝的棋子,估摸是看同夥都死了,才跑路的。”
沈安安沒有說話,問,“陳天呢?他在哪?”
“柴房裡關著呢。”
如今他們依舊住在申家的宅子裡。
“肯交代了嗎?”
李懷言搖搖頭,“慶豐用了刑,他咬死自己就是陳天,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正在這時,慶豐快步走了進來,“皇子妃,主子來信了。”
沈安安愣了一下,微微偏過頭沒有接,最終李懷言伸手把信接了過來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