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轉眸看向申允白,少年的眼中有了幾分真切的笑意。
“四皇兄為長,皇兄先請。”
不論申允白是什麼貨色,蕭天在規矩禮儀上可以說挑不出什麼錯。
“今日是五弟宴會,我就不湊這熱鬧了。”他穩坐不動,壓根就沒有要起身去迎的意思。
蕭天淺淺勾唇,正在這時,院外傳來太監尖銳得高喊。
“皇上到——”
蕭天也不再言語,率領眾人出門去迎。
一個喬遷宴,讓皇帝出宮親自來參加,可謂是給足了臉面,而他給蕭天的每一分顏面,也都是在打淑妃和蕭淵的臉。
皇帝被眾人簇擁著進來,深沉的臉上罕見的洋溢著愉悅。
沈安安從蕭淵身側起身,屈膝行了一禮,而蕭淵,卻依舊坐著,紋絲不動,只是在皇帝打眼看來時,微微頷首,便算作打了招呼。
皇帝不耐的收回視線,懶得在今日和他計較,徒增煩悶。
他在上位坐下,沈安安也被蕭淵拉回了自己身側坐著,接下來當然是那些令人耳朵都聽出了繭子的恭維之詞。
恭維皇帝,恭維蕭天,蕭淵百無聊賴的聽著。
兩刻鐘後,才算是進入了正題。
“鄭大人,聽聞你家女兒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樣樣精通,今日可帶來了,讓在坐大臣都瞧瞧,也恭維恭維你。”
鄭大人一臉諂媚,“不敢不敢,小女只是略懂一二,談不上精通,她近日身子不適,五皇子宴會這般喜事,臣怕她病氣沖撞了五皇子,便沒有讓她出門。”
他垂著頭,手心緊張的出汗。
那丫頭,也不知抽什麼瘋,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兒,他怎麼敢將人帶出來,萬一胡言亂語,壞了大事兒,怎麼了得。
一側的李懷言,目光沉沉的盯著鄭大人,默默看著事態發展。
皇上提及了鄭月兒當初為劉大人仗義執言,“說起來,天兒和劉大人的身世也算相仿,鄭姑娘…”
“老爺,老爺。”一道慌張驚懼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皇帝接下的話,也打斷了鄭大人的翹首以盼。
他抬眸,就見自家小廝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了他腳下。
大太監尖銳的斥責聲響起,打斷帝王說話,那是要打死的。
皇帝抬手阻止了大太監,才算聽清了那小廝口中的話。
“姑娘,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