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垂眸看著落在腳下的紙張,雙腿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幾乎站立不住。
老臉白成了一張臉,哪怕扶著門框也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
四皇子手中,竟有他如此多的罪證!!!!
完了,一切都完了,鄭家幾代的基業,都完了。
他雙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下,嚇的鄭夫人大叫,“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這究竟怎麼回事兒?還有咱們的業兒,還沒救回來呢。”
淩辰逸揮了揮手,立即有官兵上前來將鄭氏夫婦拖走,查封府邸。
不一會兒,整座鄭家喧囂尖叫聲刺人耳膜,後院的小妾,在府中住的庶子女就都被抓了起來。
淩辰逸淡淡掃過。
五皇子跨過門檻,在他身側站定,“表弟皇兄的速度快的著實讓我佩服。”
“五皇子說笑了,甕中之鼈而已,何時捉,什麼時候捉,都憑心情,恰巧四皇子今日心情不佳,鄭家就只能提前倒黴了。”
蕭天舌尖在口中轉了一圈,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原來是萬事俱備,差了股東風啊,那我這回可是做了大好事兒,不知表弟和皇兄要如何謝我?”
“怎麼謝,我不知。”淩辰逸側頭,面上都是溫和的笑,“我只知,表嫂是個愛算秋後賬的,半點不吃虧,五皇子自求多福,尤其是被人當刀子使,她尤為記仇。”
若沈安安真那麼容易被算計,早就死幾百回了,還能輪到他來。
蕭天根本就不曾寄予希望鄭月兒可以殺了沈安安。
畢竟鄭月兒不是傻子,尤其能在如此困境中脫身而出,更不是一個會做如此蠢事的人。
他要的,是借蕭淵的手,鏟除了鄭家,這個陽奉陰違,兩面三刀,間接害死了他大哥的人。
所有人,算計他大哥的,袖手旁觀的,處死他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通通,都得死!!
“不打緊,替我轉告皇嫂,這股東風我乘的十分滿意。”
說完,他闊步下了臺階,大搖大擺的離開。
“老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鄭夫人拼命掙紮著卻擺脫不得半分,她驚恐的沖鄭大人喊叫。
鄭大人已是面如死灰,滿心絕望,“你住口,要不是你為了那個小孽障,我鄭家豈會落到今日田地,你個喪門星,當年我就該休了你,也好過我鄭家三代門楣葬送於此!!”
鄭家家眷還在往這個院子裡驅趕,不一會兒就都擠滿了人,夫妻二人互相瞪著對方,滿目怨憎,像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我喪門星,你敢罵我是喪門星,要是沒有我,你鄭家早幾十年就沒了。”鄭夫人這會兒已經全然不顧任何形象,恨不能沖過去撕打鄭大人。
“老爺,這究竟怎麼回事兒啊,妾身好怕啊。”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被推入院中,撲進了鄭大人懷中,嚇得花容失色。
“賤人,”鄭夫人瞧著女子更加目眥欲裂,“當年你娶我時何等信誓旦旦,卻在成婚後因為我無子而寵幸這個賤人,沒有嫡子便先有了庶長子,你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賬。”
“夫人。”那女子滿眼淚花,“明明是你肚子不爭氣,生了大姑娘就沒了動靜,老爺總不能讓鄭家絕後啊,說起來,你無子還犯了七出之條呢,老爺容你多年都不曾休你已是仁至義盡,否則你又哪來的機會生下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