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微微蹙著眉,總擔心蕭淵會糊弄自己。
不過對上蕭淵關切的眸子,她並沒有繼續深究,而是輕笑著點頭,“你說的對,只要身體沒問題,不著急她什麼時候來。”
蕭淵輕攬著她。
話雖如此說,可他還是從她微垂的側臉中,看出了幾絲勉強。
“時辰不早了,你快去書房批閱公文吧,不然又要忙到月上柳梢。”她催促著。
蕭淵又陪了她一會兒,看著她將那雙小虎頭鞋放進衣櫃中,才離開梧桐苑去了書房。
“墨香。”人一離開,沈安安立即喚了墨香進屋。
“皇子妃。”
“你回一趟沈家,讓母親尋一個懂醫的姑娘帶來。”
墨香嚇了一跳,“皇子妃,您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奴婢去尋太醫吧?”
“不用。”沈安安搖了搖頭,“你按我吩咐去就是,莫讓人察覺出什麼。”
她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保持懷疑,府中的太醫她信不過,便只能從外面請。
墨香領命離開。
只是她剛走出梧桐苑沒多遠,青石小路的盡頭就緩緩走出了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慶安,“主子讓你去書房。”
“……”
路上,慶安幾次抬眸看向墨香,臨進書房門時,終於忍不住道,“你最近怎麼了,日日都垂頭喪氣的不高興。”
墨香抿唇,睨了慶安一眼,“皇子妃情況一日不如一日,我如何有心情。”
說完不等慶安再說什麼就進了書房。
慶安掏了一半的簪子只得又給塞回了懷裡。
不用蕭淵問,墨香就把沈安安吩咐她的事情重複了一遍,並非她賣主,而是這個時候,皇子妃心智不定,姑爺才是全心全意對皇子妃好的人。
蕭淵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黑眸中情緒翻滾,湧上隱忍的心疼。
人最怕的不是生病,而是生病後的猜忌害怕,疑神疑鬼,那才是拖垮一個人身子的關鍵。
“姑爺,皇子妃這幾日吃不好也睡不好,舉止好像又…”
墨香沒有說出來,如今的沈安安很多時候會下意識做很幼稚的舉動,就像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蕭淵微微合了閤眼,低低應了一聲,“不論她做什麼,都依她,有什麼問題,立即讓慶豐稟報。”
“是。”墨香紅著眼離開。
蕭淵重重靠回椅子中,側頭看向了窗欞外的餘暉。
他坐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挪移動作,眼中有深深的苦澀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