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先前最為放心不下的便是邊關戰事兒,可否勞煩趙大人將邊關兵輿圖拿來,等父皇清醒的時候或有安排。”
趙大人聞言眉頭緊鎖,“可…兵部堪輿圖乃是機密,從不允離開兵部。”
“如今情況特殊,自當別論。”
趙大人蹙眉,眼神不著痕跡的往前掃去,蕭淵帶著一眾大臣已經離開了宮道,只留下一個轉角的身影。
“那…好吧,稍候,臣親自回去取來。”
蕭天微微頷首,又問道,“這幾日邊關可有傳回訊息?”
趙大人一臉凝重的點點頭,“情況不容樂觀,若是永寧侯世子不能在十日內趕到,只怕我大梁危已,便是可以趕到,面對勢如破竹的西域,是不是對手也另兩說?”
蕭天眸子一閃,“依趙大人的意思,我大梁還有國破的危險?”
“臣不敢。”趙大人慌忙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就事論事而已,不必如此。”
趙大人站起身,趕忙離開,蕭天站在廊柱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著。
四下無人,他的小廝悄無聲息的上前,“主子,申叔來信了。”
蕭天壓低了幾分聲音,“說。”
“信上說,讓主子加快程序,拿到堪輿圖,迎接西域大軍進城。”
“嗯。”蕭天沉鬱的面色終於有了片刻的舒展。
朝堂的權,在國破家亡時,要來還有什麼用呢,他唇瓣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轉身走入了大殿中。
……
皇帝的身子依舊沒有半分好轉,蕭淵坐鎮朝堂,蕭天則直接住在了宮中,陪在皇帝身側。
時間轉眼過去六日,皇帝在這一日罕見的有了一個時辰的清醒時候,蕭淵帶著各大臣前去探望。
數日不見,皇帝一張臉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微微泛著白,人也消瘦了一大圈,他靠在軟枕上,掃了眼以蕭淵為首的大臣們。
聽他們稟報這些日子以來朝中發生的大事兒,和蕭淵的處理結果。
不得不說,蕭淵很有帝王之才,便是他都不一定能夠處理的如此妥帖,可惜…
他神色淡淡的聽完,目光看向了蕭淵,“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他語氣很涼,哪有半分誇獎的意味。
蕭淵渾不在意,“身為皇子,此乃兒臣應盡之責。”
“那作為兒子,侍奉朕這個父親,是不是也是你應盡之責,可這些日子,朕卻從來沒見過你。”
殿中立即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皇帝這是在責怪四皇子,言外之意便是四皇子只想權勢,不重孝道,對如今的局勢而言,皇帝此言可以說是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