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眉頭皺了皺,難道是他猜錯了?
也是,宮中他看守的滴水不漏,蕭淵的人怎麼可能混進來呢。
可就在他鬆懈的剎那,原本給皇帝喂藥的蕭淵卻突然扔掉了湯碗,雙手摁住床榻,用力一腳朝後踢來,正擊他的前胸。
他瞳孔放大,還來不及反應,一抹快出殘影的影子又快速閃去了他的身後,接住了他往後倒的身子,沒有讓他發出動靜,旋即後脖頸兒便是一陣劇痛。
他眼前發黑,連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就閉上了眼睛。
“五皇……”太監看著這突發的一幕,想開嘴就要喊,張院判一緊張,從袖中抽出銀針,咬著牙用力跳起來,紮進了他的後腦勺。
最後一個字,卡在了小太監嗓子裡,再也沒有說出口,張院判抱住他身子,一點點的往地上挪,盡量不發出丁點聲音,額頭上都是汗。
還好他預判了結果,早有準備。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五皇子?”禦林軍敲了敲門詢問。
“沒什麼,五皇子正給灌藥呢,你們離遠些,任何人不許進來,”張院判捏著嗓子,發出了公鴨子一般的尖細聲音。
“是。”那人影子快速離開,張院判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著實嚇的不輕。
皇帝老眼含淚,顫顫巍巍的從床榻上爬起來,看著蕭淵,“淵兒,你不該暴露的。”
他已經被折磨成這幅樣子,就算被救出去,也沒有臉面繼續存活於世。
只是一碗啞藥而已,那是他理應受的懲罰。
蕭淵神色冷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皇帝,也不言語。
他恨他,想要他死,但也只能袖手旁觀,而做不到親手害他。
“如今怎麼辦?”張院判說道,“這頂多能扛幾個時辰不被發現,五皇子一直不露面,禦林軍一定會有所察覺的。”
他們也不能出去,否則五皇子也會立即被外面的宮人發現。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五皇子雖被擒住,可外面的禦林軍卻是個大問題,他們已經替蕭天辦事兒,沒有回頭路了,說是絕對說不通的,他們只會救蕭天,對他們出手。
而他和四皇子兩個人,怎麼對付的過來那麼多禦林軍。
“把人拉走,藏櫃子裡。”蕭淵吩咐張院判。
“……是。”張院判臉皺巴的有些苦,他一個太醫,哪有那麼大力氣,可在這個屋裡,除了他,好像確實沒有旁人幹。
張院判吭哧吭哧的往衣櫃那拉,更怕撞上了什麼東西被發覺,一腦門子都是汗。
蕭淵則在窗欞旁站定,眯眼打量著院中來回巡視的禦林軍,這種程度的監視,想要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皇帝靠在軟榻上,一雙眸子幾乎定在蕭淵身上。
突然問道,“淵兒,那麼多年你都等了,為何突然出手?”他認知中的老四,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沒有兵馬和絕對的勝券下,是不會如此沖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