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確實不明白,只是沈安安不肯再說,讓她去廚房做碗酸梅湯來。
“姑爺不是說皇子妃肚子裡的是女孩嗎,怎麼您如此愛酸食?”
“男女都一樣。”沈安安撫了撫肚子,她覺得,自己懷的是個兒子,可聞音說是女兒。
她一下下撫著平坦的小腹,微微失神。
她對他的思念,不少半分,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更清楚開枝散葉對皇家而言的重要。
她不是個大度的人,看不得他廣開後宮,去和旁人分享,若是以前的她,或許有和那些祖制,大臣,爭鬥較量的勇氣,而如今……
她有時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情愛,是會被權勢蠶食,迷人眼的東西,她今日記得,也許明日就不記得,他是帝王,又有多少耐心會一直陪著她,一直哄著她呢,
等耐心用盡的時候,他二人是否會變成一對怨偶?
她不知蕭淵如何,她有時,是真的嫌棄這般不中用的自己,而今,是二人最好的抉擇機會。
她的身體情況,也確實不適合做皇後。
——
蕭淵回禦書房的時候,那三家大人就候在書房中,劉公公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罰,見蕭淵回來,立即說道,“皇上,這是那三位在大街上胡言亂語的三位姑娘的爹,都在這了。”
蕭淵在龍案後坐下,一張陰沉的臉沒有半分溫度,讓那三人膽寒不已,連頭都不敢抬。
“朕聽說,朕要選秀?”
那三人早就在劉公公口中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皇上,”李大人大著膽子開口,“您初登基,選秀充實後宮,開枝散葉,乃是……”
砰——
茶杯落在龍案上的聲音嚇了李大人一跳。
蕭淵面色依舊很淡,“李大人接著說。”
“……”他抬頭看了眼龍案上那裂開的白玉杯,哪還敢再開口說什麼。
其餘二人更是低垂著頭,“皇上明鑒,臣什麼都不曾說過,是家中小女胡亂揣測聖意,等回去,臣一定好生管教。”
蕭淵拿起裂開白玉杯扔在了一旁的託盤上,聲音發冷,“你們還想回去?”
他媳婦都被氣跑了,他們竟然還妄想著回去?
三人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淵,莫不是因為這等小事兒,皇上就要殺了他們不成?
如此暴虐,他名聲不要了嗎?
思索間,蕭淵聲音已經響起,“胡亂揣測,說明是太閑得慌,劉公公。”
“奴才在。”
“備馬車,將三位大人連同家中那閑得發慌,多嘴多舌的姑娘一同裝上車,扔出京城三百裡,十日之內,再徒步回城,晚一個時辰,就給朕扒了他們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