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七拐八繞,李懷言的馬車在離趙大人一段距離後停下,然後又跟著趙大人穿過衚衕,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宅院門口。
淩辰逸站在李懷言身後,看著那小宅院的門開啟,裡面走出了一位穿著細布,簪著婦人發髻的女子。
趙大人將油紙包著的糕點遞給那女子,她垂下頭,溫婉的笑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淩辰逸呆住。
然後就察覺身側的人似乎在微微發抖,他還不及抓住他,就瞧見一個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門口的二人沖了過去。
他揮起拳頭,重重一拳打在了趙大人側臉,又接連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淩辰逸反應過來,也立即沖了上去,抱住了李懷言。
“快住手。”
“放開,”李懷言雙眼充血,拼命的掙紮,“淩辰逸,你讓開。”
地上的趙大人看著發瘋的李懷言,面色卻很是平靜。
“姓趙的,我拿你當兄弟,你明知我這半年是怎麼過得。”
淩辰逸從不曾見過如此癲狂的李懷言,幾乎都要拽不住,“趙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兒呢。”
趙大人一條手臂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鄭姑娘離開了李國公府,和他已經沒關繫了,便算不得朋友妻。”
而當初,他們婚事匆忙,又沒有長輩做主,成婚後更是拌嘴不斷,連合婚書都不曾來及送去衙門。
“你找死。”李懷言用力的掙紮。
他不知為何,明明是鄭月兒不告而辭,又和趙大人不清不楚,可這會兒,他竟是沒有勇氣看她一眼。
像是擔心,害怕,不敢面對。
一個身影擋在了趙大人身前,目光平靜的看著李懷言,“李國公,你我之事,與趙大人無關,還請你不要為難他。”
李懷言本來被淩辰逸拉著熄滅了一些的火氣,又蹭蹭蹭的上漲,“你護著他?月兒,你竟還護著他?”
鄭月兒偏開頭,並不說話,身子也是寸步不讓。
“所以,他口中的未婚妻,是你,你要嫁給他?”
聞言,鄭月兒臉上明顯劃過一抹錯愕,轉頭看了眼已經站起身的趙大人,當回頭對上李懷言憤怒的臉時,冷淡道,“我嫁給誰,已經和李國公沒有關繫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從不曾答應和離,你憑什麼離開,憑什麼和我沒有關系。”李懷言用力推開淩辰逸,闊步上前攥住了鄭月兒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