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邊哭邊把沈安安扶去床上,給她更衣梳洗,掌心和膝蓋的擦傷經過清洗也都露了出來。
長長的血痕縱橫交錯,應是被尖銳的石頭所傷,墨香心疼的幾乎要窒息,姑娘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種苦。
太醫隔著簾子診脈。
“太醫,我家皇子妃怎麼樣?”墨香身子都微微發抖,就怕聽到說出和四皇子病症一樣的說辭。
好在太醫收了藥箱,神情輕松,“只是疲累過度,這些日子又精神緊張引起的昏睡,我開個方子抓幾服藥就可,不打緊。”
墨香長呼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墨染,隨太醫去開方子。”
慶豐侯在門外,聽說皇子妃無大礙,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些許。
今夜的梧桐苑,被慶安,慶豐,守的固若金湯,除卻墨香和墨染一個人都不曾放進主屋。
兩個主子齊齊倒下,除此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黎明時分,屋中終於有了動靜,墨香正撐著腦袋坐在門口打瞌睡,立即起身推開門走了進去,軟榻上卻並沒有沈安安的身影。
“皇子妃。”她立即去裡屋,不出意料的在姑爺榻邊尋見了人。
“我睡了多久?”沈安安問。
“一晚上,皇子妃,如今時辰還早,您身子虛弱的緊,還是先回軟榻上歇著吧,姑爺有我和墨染照顧。”
沈安安沒有回應,只是呢喃了一句,“都已經一晚上了,距離大夫說的時間,只剩半日了嗎。”
墨香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想安慰自家姑娘,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你退下吧,我想和他單獨待一會兒。”
“是。”墨香退下,並輕手輕腳的合上了房門。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整個梧桐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慼之中。
慶安詢問慶豐去香覺寺究竟有沒有尋到救主子的辦法,後者只能搖頭。
皇子妃和聞音單獨交談的那一個時辰,沒有人知曉都發生了什麼。
屋中,沈安安凝視著蕭淵安靜的面容,紅唇微微勾了起來,“你當真是個傻子,上一世的他,關今生的你何事,憑什麼要為他背負。”
說著,她將腦袋貼在他胸口上,手也緊緊的攥著他的手,“你還欠我一個今生,蕭淵,我決不允許你死。”
她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流出,滴落在蕭淵的中衣上,她不斷的呢喃說著什麼,只是沒有人能聽清後面都說了什麼。
午時,梧桐苑來了一位客人,門房為難的稟報,“畢竟是皇子妃的哥哥,我等不敢阻攔。”
慶豐點點頭,和墨香交代了幾句,去院門口迎接,不多時,一道步履匆匆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