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為何有此一劫。
上次醒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子已經到強弩之末,如今卻恢複如常……難不成是交換失敗了?
還是安安做了什麼?
“安安呢,安安?”他慌的聲音都發著抖,用最快的速度掀開被子下床往外走去,只是他睡了幾日,渾身都有些發軟,腳步踉蹌不穩。
淩辰逸立即扶住他,“你幹什麼,不都說了,嫂嫂在休息嗎,不是你方才不讓打擾她嗎?”
“別動,你趕緊躺下,讓太醫在瞧瞧。”
這會兒,慶安已經帶著太醫來到了主屋,蕭淵卻像是沒瞧見一般,眸子猩紅,“安安呢,我要見她。”
“主子,皇子妃在休息。”
蕭淵一把甩開淩辰逸,慶安只能上前扶住他去了沈安安休息的廂房,他壓低了聲音說,“主子,皇子妃剛剛睡下,太醫說是勞累過度,讓好生將養。”
蕭淵急切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當瞧見躺在床榻上安然熟睡的人兒時,吊在胸口的那口氣才算是疏解。
他走過去,在床沿邊坐下。
隔著屏風,慶安瞧見十分戲劇化的一幕,主子顫抖著食指,去探皇子妃的鼻息,應該是察覺到有熱氣,他僵直的身子倏然放鬆下來,半彎著腰,頭垂的很低。
他沉默著,不說話也不動,保持這個姿態良久,隔著屏風,慶安看不清主子的神情,但能感受到,主子心情似乎並不好。
“主子,太醫還在主屋等著,讓皇子妃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嗯。”蕭淵輕輕撫過女子恬靜的睡顏,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眸中是化不開的柔情。
“安安,辛苦你了。”
雖是兇險,但他知曉了她的心意,這一年的單思苦,終算是有了回應。
只是他的愛張揚炙熱,而她低沉內斂。
太醫的說辭和淩辰逸敘述的一樣,只需再服上幾副藥,修養幾日就可。
“你確定?”蕭淵眉頭微擰,注視著太醫。
“臣確定。”
淩辰逸在他肩頭拍了拍,“你問的什麼胡話,莫不是睡幾日睡糊塗了,身子好了不是天大的好事兒嗎,怎麼還心事重重的。”
蕭淵看了淩辰逸一眼,沒有接話,吩咐慶安說,“讓墨香引太醫去廂房給皇子妃診脈。”
他要親自聽太醫說了,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