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還是快著些吧,您多滯留一息,申尚書就要多挨一下,這舊傷新傷的,可別落了疾。”
“一。”
“二。”
“三。”
冰冷的數字從陳天口中吐出,夾雜著濃濃怒火和悲愴。
三十仗很快就打完了,而申允白也已經昏了過去。
“奴才吩咐軟轎,送小公子離開。”
陳天此時的臉色平靜如水,他緩緩走過去,將申允白從長凳上扶起來,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冗長的宮道行去。
“嘖。”大太監注視著二人背影,搖了搖頭,“倒都是硬骨頭,一個比一個倔。”
“那,還準備軟轎嗎?”
大太監睇了說話的小太監一眼,“準備什麼準備,還不趕緊將這都收拾了,咱家去稟報皇上。”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這座皇宮,沖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還以為那位可以成為第二個另類,不想,開局都沒有扛住。
“人和人,終歸是不一樣的。”他輕笑一聲,匆忙轉身回了禦書房。
陳天揹著昏迷的申允白,艱難的往前移動,他從未覺得,這條宮道如此深長,像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深淵。
“大哥,今日之事兒,不會再發生了,你護我多年,我不會再當縮在後面的窩囊廢了。”
他低低呢喃,二人的血在冗長的宮道上留下長長的拖痕。
——
四皇子府,梧桐苑。
沈安安睡醒之後身側就沒了蕭淵的蹤跡,她愣了一下,旋即一種慌亂浮上心頭,“墨香,墨香。”
“皇子妃,奴婢在。”墨香快速推門進屋。
“他呢?”
“大臣來府上商議要事,姑爺一大早就起了,應是在書房。”
“書房。”沈安安蹙眉,掀開錦被下床就要出門。
“皇子妃。”墨香嚇了一跳,趕忙攔住,“您還不曾梳洗更衣。”她跪在地上,給沈安安穿上鞋子,“地上涼,您當心著了風寒。”
沈安安站在那,蹙著眉一時沒有動。
“皇子妃是要尋姑爺嗎,不若奴婢去通稟一聲?”
“不,不必了。”沈安安搖了搖頭,在銅鏡前坐下,面色已經恢複如初,“更衣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