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滿意的勾起唇角,彎腰輕咳了幾聲,“父皇人也見了,若是沒有其他事兒,兒臣就不陪父皇說話了,實是身子撐不住,太過疲倦。”
“嗯,既是身體不妥,就安生養著,需要什麼藥材讓人去宮裡拿,太醫院的那些太醫,整日閑著沒事幹,讓他們都來給你瞧瞧,早日把身子養好。”
所有人都知曉,皇帝不屬意蕭淵,父子二人不合,可這會兒,卻都不曾從皇帝表情中看出任何虛假,均是真心實意得叮囑。
“是,父皇放心。”
皇帝踢了一腳趴在地上捂傷口的大太監,拂袖離去。
陳天拉著申允白跟上,臨走之際,申允白回眸,冰冷的目光深深凝視了眼夫妻二人,才冷笑一聲離開。
馬車一路離開四皇子府,臨到宮門口時,車簾突然掀開,露出了皇帝那張威嚴冷凝的臉。
申允白微微垂下頭,眸光浮動。
“申大人。”大太監跳下馬車,輕盈的笑說,“宮中藏書閣理事請了病假,幾日都不曾去歸攏書冊了,皇上意思,讓申大人先代為料理幾日,畢竟文學乃是國家興旺之根本。”
申允白麵色倏然陰沉幾分,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來,十分恭敬的應下。
“我陪大哥一起。”陳天立即說道。
“呦,小祖宗,可不敢勞煩您,這等小事兒申大人一個人就能完成,皇上會 特別關照 的。”
說完也不等陳天開口,大太監一揮手,就命令馬車進了宮。
“大哥,你別去,我去尋他說。”陳天眸中都是焦急。
“不可。”申允白急忙拉住陳天,“幾日而已,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
“大哥。”陳天眸子發紅,“你明知曉那不過是表面說辭,他就是信了蕭淵的話,認定是你下毒害他,要懲戒你。”
“不行,你不能去,我這就去尋他說情。”
“不許去。”申允白沉了臉色,“天兒,他就算對你有幾分愧疚,可也重不過帝王之威,那個人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再不喜,也不會容忍旁人作踐。”
“你若是去了,他只會覺得你為了我這個大哥忤逆於他,會對我更加不滿,聽話,快回去。”
他推了陳天一把,頭也不回跟著馬車進了皇宮。
“大哥,可那毒分明不是你下的。”
申允白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背對著陳天揮了揮手,慢慢消失在冗長的宮道上。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信了,那就是他做的,說什麼都沒用。
走了一段距離,申允白就瞧見了皇帝身旁的大太監,正在前面不遠處等著他,而那個方向往前走,是宮人犯了錯受罰的地方。
“申大人。”大太監行了一禮,語氣卻帶著冰冷的寒意,“皇上讓奴才在這侯著您,藏書閣中都是聖人書籍,進去之前需先洗去了身上的濁氣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