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也就是說如今沒事,往後如何,並不知曉。
“你也救不了他們嗎?”她抬頭,清淩淩的杏眸不自覺染上濕意。
他心尖微疼,抬手想給她擦掉眼睫上的霧氣,又蜷縮了手指,最終收了回來。
“外面冷,先進去再說吧。”
不用吩咐,慶安立即合上窗子,去準備暖爐搬進書房。
她在暖爐旁坐了好一會兒,身上才漸漸有了些溫度。
蕭淵目光從她輕顫的指尖上移開,輕聲說,“皇上稱病,免了這兩日的早朝,如今所有人都見不到他,寧妃一案,交由了二皇子審理。”
說是為了勸慰二皇子喪母之痛,其實是怕交予旁人手中,拿捏不了他和沈家罷了,若說京城最希望沈家倒臺的,絕對非蕭澤莫屬。
皇上,是要置沈家於死地!!!!
沈安安長舒了一口氣,如今不是難受的時候,她勉強提了提神,問,“寧妃的屍首在哪?還有這個案子的卷宗,我可以看看嗎?”
“可以。”蕭淵從桌子上抽出了幾個摺子,遞給了她,“這是昨日送來的,我看過了,人證物證具在,已經…具備了定案的條件。”
沈安安翻了翻,目光突然定格在了兇器上,是一支簪子,簪尾十分鋒利,卷宗上描述,是直接貫穿了寧妃脖頸。
“沈貴妃就是再蠢,也不會拿自己的簪子殺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蕭淵點頭,目光從她小臉上移開,“我也懷疑是陷害,可…沈貴妃已經認罪了,我讓人偷偷去見她,她也什麼都不肯說。”
沈貴妃認了,這案子,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了,寧妃畢竟生育了二皇子,牽連三族也是有可能的。
爹和大哥幾乎沒有了出來的可能,如今不過是在等著上頭的命令,定下罪責罷了。
“她瘋了,毒殺孕有皇嗣的嬪妃,她認了?”沈安安不可置信。
雖暖爐就在身旁,可她卻如置身冰天雪地,手腳冰涼,紅唇泛著青白。
她眼圈發紅,好似隨時都會碎掉。
“別擔心,我說過,不會讓沈家有事的,若真到那一步,我會安排人送他們離開京城。”
沈安安眉頭輕皺了皺,微微搖頭,“不可,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蕭淵冰冷的眸子慢慢染上了一絲溫度,薄唇微抿,“放心,我有分寸。”
“主子。”慶豐推開書房門,慌張的走了進來,“出事了。”
蕭淵看了沈安安一眼,沒有避諱她,“說。”
慶豐微微垂下頭,“兵部那邊傳來訊息,沈貴妃簽了罪己書,周允風對沈大人和沈公子用刑了,似是打算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