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沈家不同往日,落魄之時怕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腳,她不能讓張家姐妹開了這個先例,讓沈家成為京城茶餘飯後的笑談。
她身子微微彎下,似仔細打量著月姐,清淩的杏眸讓月姐眼神飄忽,有些忐忑不安。
“沈……沈姑娘,您就原諒揚弟,接受揚弟吧。”
“呵。”沈安安低笑了一聲,慢慢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睨著月姐,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姑娘今日來這麼一出,是突然發現做張業揚的官太太和你所想象中的不一樣,對嗎?”
月姐一愣,身子明顯顫了顫,“我聽不懂姑娘什麼意思,我來是為了家中弟弟,不想他因為錯失良緣而頹廢憔悴,才不得已來此求姑娘。”
她伸手把瑤妹抱進懷裡,瑤妹立時配合的大聲哭了起來,看著確實是可憐。
沈安安捏了捏眉心,不想在繼續和她掰扯,畢竟大冷的天兒,裡面還有位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在等著。
她聲音冷了幾分,“月姑娘不必冠冕堂皇,利用百姓輿論給自己身上鍍金,我這個人吵架向來直來直去,既然姑娘這麼問了,那我便也不客氣了。”
“張家公子有才,家中確實曾有意給我二人定親,後來也確實是我沈家取消了婚約。”
百姓聽了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秘密,四皇子的馬車都鎮不住他們心中的八卦之火了。
堂堂沈家,竟然會把姑娘嫁給一個進士,雖然跪在雪地裡的姑娘說的可憐,他們身為底層人也同樣憤慨,可門第懸殊是事實,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月姐眸子一亮,嘴角溢位笑來,卻突然被沈安安俯下身的冷厲目光盯住,聲音同樣發寒。
“但是…我有一疑問,想問月姑娘,等郎女,是什麼意思?你和張公子,究竟是姐弟嗎?”
蕭淵準備下馬車的半隻腳又收了回來,身姿明顯鬆懈了幾分,懶洋洋的看著女子窈窕的身姿,淡淡勾唇。
“什麼,什麼等郎女,我聽不懂,沈姑娘你……”
“閉嘴。”沈安安一記冷眼,森寒淩厲,月姐一僵,喉頭梗著竟當真不敢再擠出來一點聲音。
“月姑娘,還請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張業揚,是親兄妹嗎?”
“我…我…”月姐一雙眼睛來回掃視著遠遠看熱鬧的百姓,希望有人能站出來替她說句公道話。
大家都是底層百姓,如此被權貴欺負,就不會憤慨,挺身而出嗎。
可惜,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人出來說話,她便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和揚弟,是親姐弟,我不知沈姑娘哪裡得來的訊息。這分明是汙衊,是侮辱。”
“嗯。”沈安安贊同的點頭,卻突然半蹲下身子,看著她,“姑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親姐弟,這輩子可都只能是親姐弟了,我會讓人去官府備案,你這輩子,可都當不了官太太了。”
備案?備什麼案?月姐茫然的抬頭,她怎麼從不曾聽說過。
沈安安笑笑,十分耐心的解釋。
“月姑娘不在京城長大,想必不知,這一旦過了官府備案,就是親戚了,日後你得嫁出去,張公子的榮耀你享不了多少,若是你們……在一起,那可就是亂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