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客人都進了院子,圍觀的百姓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府門口再次冷清了下來,他走出去一眼就瞧見了那輛馬車。
以及站在馬車旁哭哭啼啼的墨染。
林雨柔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低聲規勸著馬車中的男子。
“公子,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沈長赫大步走過去,眼神幾乎不敢看林雨柔,他冷掃了眼馬車,問墨染,“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奉姑娘的命令,給今日到場觀看的百姓發甜果子,沾個喜氣,奴婢瞧見這輛馬車停在這,便也給了一些,不想…不想裡頭那位公子對奴婢手腳不幹淨。”
“若不是林姑娘及時趕了過來,奴婢就……就……”
沒有說完,墨染就又開始哭。
沈長赫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林雨柔慌忙上前,福了福身說,“沈公子,馬車裡坐著的是我表兄,他浪蕩不羈慣了,做事沒有分寸,此事是他的不是,我替他向府上道歉,回去後,我一定稟明姑母,狠狠教訓他。”
沈長赫移開視線,偏頭看著急的眼圈發紅的林雨柔。
那日府上,他說要退婚,她也是如此紅了眼,還氣憤的推了他一把,說她不答應退婚。
可今日,她卻攔在了另一個男人身前,給他求情。
那種密集的疼又開始了,酸澀難當,他知曉自己不該如此,畢竟是他堅決的退了婚事,可若是她尋的良人,他都不說什麼,
裡頭那個,連個丫鬟都敢公然調戲,這樣的貨色,她也瞧得上。
他心中火氣直往上竄,面對林雨柔卻是壓了又壓,“林姑娘替他道歉?”
這句話說出,冷的林雨柔身子都一抖。
她微微垂下頭,“是,表兄是陪我出來的,若是因為我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沈長赫胸口起伏的厲害,不再去看林雨柔,他手腕一轉,林雨柔只看見簾子翻飛,旋即厚重的車簾就被他撕裂,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馬車裡男子那張縱欲過度,病秧秧的臉。
他歪在馬車裡,瞧見沈長赫時虛弱的笑了笑,“沈公子,開個玩笑而已,莫當真。”
說完還往車廂裡躲了躲,不住對林雨柔使眼色,“你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求情,若是我有個好歹,你還想不想進我陳家的門了。”
聽了這話,沈長赫都要炸了。
可偏偏,林雨柔加大了這把火,“沈公子,你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莫和我表兄一般見識了。”
看在以往情分?沈長赫眸子變的冰冷壓抑。
她拿以前的情分,給一個卑劣惡心的男人求情?
“即便是看在那些糕點的份上,好歹是我辛苦了幾日才好不容易學會的。”
林雨柔聲音很低,垂著頭不知所措,逐漸變的哽咽。
沈長赫攥著拳頭,青筋暴起,血氣直沖頭頂。
顧不上理會裡頭膽小如鼠的男子,沈長赫第一次不守規矩的一把攥住林雨柔手腕往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