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康聽著他喋喋不休地數落,好笑地搖了搖頭,“你說再多他們也聽不懂啊。”
柳天驕狠狠瞪了那兩只小狗崽一眼,只見原本還懶懶散散的身子一下子坐得筆直,當即揪著它們的耳朵沒好氣道:“你瞅瞅這是聽不懂的樣子?我看懂著呢,就是不聽話。”
衛文康不知道柳天驕對這兩只小狗哪裡來的信心,承認它們懶,承認它們皮,就是堅決不願承認它們笨。不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衛文康不願與柳天驕爭辯,當然,就像柳天驕不願承認他的狗笨一樣,衛文康不願承認嘴皮子方面,自己絕不是柳天驕的對手。
眼瞅著這兩只小狗每天憨吃憨玩的,還很得柳天驕歡心,衛文康有些不太舒服,覺得是時候讓它們體會一下狗生的艱難。便道:“我聽說二柱家的獵犬很是不錯,要不把這兩只狗崽子送去學學?”
柳天驕沒聽說過狗還能跟著學習的,有些不敢確定,“這東西能學會?”
衛文康信誓旦旦,“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獵犬的規矩本領就那麼些,有什麼學不會的,你不是說這兩只小狗崽聰明著嗎?由他們這樣混吃混玩下去,可別耽誤了。”
柳天驕一想是這個理,便同意了。“明天送到二柱家看看,我養的狗,總不會太差。”
衛文康滿意地點點頭,真好,終於沒有這兩只笨狗礙眼了。天知道,每天早起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兩只醜不拉幾的狗正睡得呼嚕聲四起的樣子有多麼傷害人。他堅定的意志絕對不容許兩只傻不拉幾的狗來摧殘。
可惜想法不錯,實行起來很是有難度。二柱家的獵犬頗有幾分傲氣,別說教這兩只小狗崽規矩,見了就是“汪汪汪”叫著往外攆,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它媳婦兒在外頭生的野種。
二柱兇了幾句不管用,又捨不得下手打,只能有些歉意地跟柳天驕說:“二胖這丫性子就是倔,我也沒辦法,要不算了,你找別家的狗教教?”
柳天驕不願意,“咱們村就你家的二胖還能勉強算得上獵犬,不跟它學還能找誰,別反倒是把我的狗學廢了。”
“什麼叫就二胖還算得上獵犬?我家二胖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好獵犬,要不是因為我這個當主人的本事差了些,名聲早就傳遍整個臨安府了。”
“你打獵的本事差,吹牛的本事可是一點兒不差。”話是這麼說,柳天驕還是眼饞人家的狗。“說不準二胖是守地盤,要不你把它借我牽回家養兩天?”
二柱想也沒想就抱著狗直搖頭,“不借,二胖可是我的命根子。”
柳天驕沒了法子,正準備喚著兩只小狗崽走人,沒想到那倆跟商量好的一樣,反倒是沖上前去,沖著二胖就是一陣出其不意的“汪汪”大叫,氣得二胖當即想沖出來把它倆撕碎,還好叫二柱子給拖住了。
真是作死,也不看看自己那體型,還沒人家一半大呢。柳天驕氣得隨手就想抄起棍子打,又怕把兩只小狗崽驚到了,亂跑亂叫的再激怒二胖。只得忍著氣把兩只小狗崽喚了回來,然後到家就給兩只小狗崽洗澡。
衛文康莫名其妙,“這麼冷的天兒你給它們洗澡做什麼?”
柳天驕冷冷一笑,“這麼髒不洗澡怎麼下嘴?”
衛文康驚到了,“你終於捨得把它們燉了?”
柳天驕白了他一眼,“這才幾兩肉,也值當燉?我就是覺得它倆沒叫咬過,不知道滋味兒,決定讓它們好生嘗嘗。”
衛文康慌了,完全難以接受,柳天驕的嘴可是才咬過自己。“我覺得還是換個人咬吧,萬一咬痛了記仇怎麼辦?你不是還要培養他們當獵犬嗎,獵犬最重要的可就是對主人的忠誠信任,你一口下去可別把它們嚇破膽了。”
“說得是有幾分道理。”柳天驕想了想,“要不換你咬?”
衛文康敬謝不敏,“還是給江閔咬吧,他訓狗很有一套。”
於是,當天江閔就接受到了咬狗的任務。他倒也不嫌棄,對著兩只小狗崽就狠狠來了一口,然後在吱哇亂叫中滿意地抹了抹嘴巴,說:“驕哥哥,這樣吃著也沒勁兒啊,還是燉了吃吧,我要吃狗腿兒,可肥了。”
這副嘴臉實在太嚇狗了。打那以後,見著呲牙的,兩只小狗崽就夾著尾巴跑。柳天驕還在想是不是教訓得太狠了,這兩只小狗崽很快就給了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