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麼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親這種大事,他爹孃上門了嗎?”
“這不是沒到正式提親的時候嘛。”
“那也不能這麼糊弄。我看分明是他娘不同意,他自個兒偷偷來的。”
湯許氏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許木匠也不好再跟她爭。湯許氏說完自個兒當家的,又警告許嬌娘,“你倆就不合適,別一天想七想八的。”
許嬌娘只是不說話,湯許氏逼急了就回一句,“你們做主就是。”只是打那以後,爹孃不論說哪一個,她都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也不理人,擺明瞭面上順從內裡不服。
湯許氏急得上火卻也拿她沒辦法,這麼大了,總不能成日裡打罵吧。
柳天驕也奇怪,“你之前不是說嫁個條件好的就成嗎,如今怎麼變了想法?”
“他如今在家正跟他娘掰扯呢,叫我再等他三個月,說一定叫他娘高高興興地上我家提親。”
“不怕嫁過去受委屈了?”
“還是怕,可我也怕錯過了他。”許嬌娘雙頰微紅,“我這些日子也想了許多,與其等啊考啊的,倒不如努力拼一把。你瞧柳金兒那樣的家庭,被賣與人做妾都能自己掙出一份前程來。我怎麼就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往前邁一步,他娘再難饞能比吳家夫人還難纏?實在過不好大不了和離就是,總比現在就認命來的好。”
這事其實多多少少帶些賭的成分了,偏偏柳天驕就是個好賭不服輸的人,“想清楚了就去做,總比日後想不開來的好。”
許嬌娘很高興,直道:“還是你懂我。”
沒過兩日,村裡果然傳出了訊息,巖小子跟他娘鬧了起來,具體為啥事沒人知曉,只是聽說巖小子這回挺倔的,把他娘氣得夠嗆。
柳天驕巴望著這事兒能有個好結果,但還沒等到結果出來,就到了該出發去參加院試的時候。前前後後拾掇了好幾天,初十那日,衛文康和柳天驕終於啟程往州城趕。
一路的辛勞自不必說,還要在路上過夜,夏天倒是不怕凍著,問題是蚊子多啊,柳天驕這個皮糙肉厚的還好,衛文康可是遭了老大的罪,第二天起來臉上身上都是紅點子,把柳天驕心疼的哦,直接說下回要包車,把他好好的大美人毀了容誰賠?
商隊領頭的被柳天驕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哪裡還敢再耽擱,一路快馬加鞭,只想趕緊把這個瘟神送到後跑路,到州城時比以往早了一個時辰。
柳天驕對他們的速度還算滿意,也沒再發難,付了錢後就跟衛文康去了客棧。中間人倒是一點沒說錯,這客棧啥都勉勉強強,房間的桌椅上有不少劃痕,被褥也有些舊,連客棧掌櫃的和店小二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那種,基本的熱水這些倒也沒缺,總體來說還成,畢竟銀錢在州城和他們縣城可不一樣值錢。
因著時辰尚早,兩人放下行李就決定先去填飽肚子。柳天驕本來還有些期待,覺得州城一定是遍地好吃的,結果跟客棧的夥計一打聽才知道,好吃的是不少,卻都離了不短的距離,最近的也要走上半個時辰。
柳天驕有些難以接受,“這周圍就沒個開食店的?”
小二知道他是外地來的,也沒笑話,“食店哪裡是想開就能開的,咱們州城是戰略要塞,管得嚴,每條街做什麼都是官府定了的,哪裡是想在哪裡開店就在哪裡開。”
衛文康蹙眉,“不是說大戰結束後就已經廢了這條律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