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如今的工錢是每月一兩半銀子,這還是生意紅火後,柳天驕私心作祟給他漲的,再多就有些不合時宜了。當然,若是日後衛文康考中進士,柳天驕跟著離開了州城,州城的生意交給小包做主後,工錢是可以再漲漲的。
柳天驕嘆氣,“才成親就背上債,的確是不好。只是苦了江閔,這孩子從小就懂事,背負得也太多了。”
衛文康沒覺著有什麼,“人各有命,要想過好日子,端看他能不能熬出來。”
小包以為弟弟急於科考是衛哥哥的安排,雖是心疼,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只悄悄拿出捨不得花的工錢,時常叫松意幫他弟弟開個小灶。
至於自己的婚事,小包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月哥兒有多受人歡迎他是知曉的,提親的人裡連秀才公都有,小富人家更是不少,他如何配得上?
得不到回應的月哥兒很是感傷,他從小就是乖順的性子,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從未産生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其他想法。可偏偏心是不受控制的,家裡媒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爹和小爹問他是否有中意的時,他總是搖頭。
夜深人靜的時候,月哥兒總是想,若是那個人來提親,縱使爹和小爹不同意,他也定會幫著,幫著美言幾句?不,美言幾句應當是不夠的,他可以磨一磨爹和小爹,他們那麼疼他,也是會認真考慮的。
可那個人至今都沒有一點表示,月哥兒傷心之餘,忍不住懷疑,對方壓根對他沒有意思,是自己多想了。
直到一個俊秀的小小書生郎找到了自己,笑容靦腆,乖乖的,看著就惹人憐愛,“月哥哥好,我是包林獻的弟弟,叫江閔。”
月哥兒聽小包說起過,他有個弟弟,跟著衛解元念書,是個很聰明上進的孩子,功課學得很不錯。小包說起他的時候,神情都在泛光,有著毫不掩飾的自豪。月哥兒那時就對他弟弟産生了好奇,今日一見,只覺怪道不說小包那麼疼愛這個弟弟,他看著也喜歡啊。
怕把小少年嚇到,月哥兒露出最和善的笑容,“閔弟弟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關於我哥哥的,月哥哥可否賞臉,我想請您到沉香居喝飲子。”
月哥兒俏臉騰地一紅,囁嚅道:“可,可以。”
江閔用他那張惹人疼愛的小臉走了後門,成功在松明那裡弄到了沉香居最搶手的包間,然後不顧月哥兒的拒絕,點了一杯香橙飲子,一杯奶茶,還有一碟蝴蝶酥,一碟蛋黃酥。
月哥兒家中只是小富,也來沉香居買過糕點飲子,只是最貴的奶茶並沒有買過。算了一下價錢,月哥兒發愁,這個月的零嘴兒錢是沒了。
江閔看著好笑,嫂子實在是單純的性子,都極力掩飾了,還是叫人一眼就瞧出心疼來。“月哥哥,盡管用便是,我在沉香居和柳家食肆吃喝都不用花錢。”
“為何?”月哥兒知曉小包兄弟倆是跟著衛解元夫妻來的州城,柳老闆待他們很是不錯,可今日這些糕點飲子怎麼也要二兩銀子,柳老闆竟也能不收錢,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江閔昂著頭,稚氣未散的臉上帶著的小驕傲,讓人只覺討喜,“我幫驕哥哥拉了不少生意,早幾年驕哥哥就說,日後開多少家鋪子都任由我吃喝。”用柳天驕的話來說,只要有江閔在,就沒有賣不出去的東西。要不是早就被衛文康拉去做了書童,柳天驕才不會放過這個人才。
要是換個人說這話,只會讓人覺著在吹牛,可由眼前這個小書生郎說出口,月哥兒只覺佩服,“閔弟弟可真能幹。”
“那月哥哥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