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眉梢微挑,對此不置可否。
不過作為其下屬,早已經十分熟悉其習慣的萩原研二卻是明白,對方這就算是默許了。
“順便一提。”萩原研二稍稍湊近了些,壓低嗓音詢問道,“需要我幫你把新一支走嗎,給你們創造一點兒獨處空間?”說著,萩原研二停頓了須臾,神情正經了些,認真說道,“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小鈴木現在的狀況明顯不太對勁兒。”
“無論是你,還是新一,他都不記得了,而且他的樣子......和當年比起來,幾乎沒有任何改變。”說完,萩原研二瞥向鈴木蒼真。
青年恰好正被工藤新一吸引著注意,兩人彷彿在談論什麼有意思的趣事,彼此臉上皆掛著自然輕松的笑意,氣氛看上去頗為融洽。
見此,萩原研二眸底不禁泛起一抹柔和,靜默小半晌後,嘆息似地輕笑道,“不過,從某種角度來看,好像也不算是完全的壞事。”
“只是有一點。”萩原研二沖黑澤陣眨了眨壓,語氣輕快地小聲打趣道,“你可別被小新一反超了哦。”
聞言,黑澤陣面無表情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並未開口說什麼,而是直接抬腿,邁向了鈴木蒼真與工藤新一所在的位置。
“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愛。”看著黑澤陣遠去的背影,萩原研二輕哼了一聲,勾著唇角搖了搖頭,隨即斂去情緒,將手下的嫌犯一路押送至警車。
正好,萩原研二心中默默想到,他也趁著這點兒時間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麼把今天這遭‘意外’偶遇......告訴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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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到底去哪裡了,我等了好半天都沒見你人,再晚一點,就要錯過我的比賽了。”
只見換上運動服的鈴木明沙雙手叉腰,一張與鈴木蒼真的眉眼有幾分相似的白皙小臉,猶如脹氣的河豚一般,圓鼓鼓的,看上去彷彿一戳就破,那雙同樣琥珀色的眼睛更是載滿了埋怨與委屈,倒映著鈴木蒼真的身形。
“不是說好了要幫我錄影的嗎,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說著,鈴木明沙背過身去,闔著雙眼揚起小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我要和你絕交五......不,一分鐘!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不許和我說話。”
只是話雖這麼說,眼睛卻是自以為隱蔽地偷偷睜開一絲縫隙,看向鈴木蒼真。至此,一連串的小動作下來所暗示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快哄哄我。
就連生氣的說辭也和從前一模一樣,沒什麼改變,鈴木蒼真不禁有些失笑地想到,連帶著因為被意外捲入兇殺案中的不愉情緒,也消解了許多。
“好了,是哥哥的錯,是哥哥不對,所以我才特意買了你喜歡的草莓口味的冰棒,專門來向你賠禮道歉呀。”鈴木蒼真半跪在地,雙手合十,彎著眉眼一臉誠懇道,“待會兒等你比完賽休息好了之後,就可以吃冰棒啦。”
“唔......不、不能現在吃嗎?”一聽有草莓冰棒,鈴木明沙差點兒沒忍住直接撲向身後的鈴木蒼真,好不容易忍住之後,小心思盤算著同鈴木蒼真打起了商量,“等我比賽完,都好久了,到時候冰棒就全都化光了,我還吃什麼呀......”
“不用擔心哦,小妹妹。”
一道不同於兄長的陌生嗓音忽地響起,傳遞至鈴木明沙耳畔,她不覺一愣,扭過頭向著聲源方向看去,卻見自家兄長身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站了一高一矮兩道身形。
左邊的高些,穿著白襯衫,外套隨意地掛在手肘上,頭上海戴著一頂有些發舊的藏青色棒球帽,正默默看著她;至於右邊的,則看上去要好相處許多,一臉爽朗模樣,手上還拿著一杯被冰塊泡著的、尚未拆封的冰棒。
“你哥哥他早就想到了,所以買完冰棒之後,又向店員要了冰杯,這樣就不用擔心你的冰棒會化掉了。”工藤新一俯下身,將手中的冰杯又往前湊了一些,笑道,“這下你可以安心去比賽了吧?”
“哦,謝謝......”鈴木明沙有些呆呆地從工藤新一手中接過冰杯,看了看站著的兩人,又看向倏然變得沉默起來的校長,大大的眼睛了充滿了小小的疑惑。
她本能蹭到鈴木蒼真身旁,環抱著自家兄長的脖頸,感到稍稍有底氣一些後,才懵懵懂懂地開口詢問道,“大哥哥,你們是哥哥的朋友嗎?”
“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童言無忌。
看著鈴木明沙自然而然地摟住了鈴木蒼真的脖頸,鈴木蒼真也下意識用身體回護住了小女孩,工藤新一蔚藍色的眸底不覺泛起一絲淺淺的苦澀,卻又很快將其斂去,揚起愈發燦爛的笑臉說道,“對,我們是你哥哥的朋友。”
“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