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 他一怒之下
應遊用把水嚥下:“茶館?”
阮樂忙不疊地點頭:“之前我和應戾去茶館聽書, 你講的故事和裡面的說書先生一樣,講得特別好。”
應遊聽過三盛茶館,也遠遠看過, 不過他家沒有餘錢讓他去裡面品賞,只是每回路過時,他仰著耳朵偷聽幾下。
可阮書先生一樣,應遊唇角快要咧到耳根, 擺擺手:“怎麼會, 說書先生都是有大本事的,我一個在村裡滾爬的人,不會一樣。”
阮樂不太懂應遊為什麼這麼自貶,他把腦袋伸過去, 很認真道:“一樣的, 你很厲害。”
哪兒有人這麼誇過他,應遊心頭還沒一跳,感受到了旁邊他戾哥的冷漠眼神,還沒升起的心思被他自己硬生生掐斷。
這可是哥夫, 不可亂想。
他往旁邊挪了挪, 不敢再看阮厲害,還是我戾哥厲害, 上山徒手可打虎!”
阮樂瞪大雙眸看向應戾:“徒手打虎?”
應戾挺直腰背:“也還行, 兩百多斤的大蟲而已。”
阮樂卻狠狠皺眉,兩百多斤的大蟲該有多大,應戾不用砍刀徒手去打,他是人又不是神,必然會受傷。
應戾餘光看到樂哥兒要哭的模樣, 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阮樂的淚泡憋不住,一串串往下落,把他對應戾的心疼全說了出來。
應戾聽得心酸澀不已,把樂哥兒抱在懷裡,又親了親到下巴處的淚水。
目睹全部的應遊:“……!!”
他戾哥怎麼成了鐵漢柔情?!
他看得實在眼疼,說了一句連忙出去,還不忘關上大門,等被冷風一吹,他回頭看了眼門。
原來娶親竟這麼厲害,能把漢子的性子改變,他撇撇嘴,暗自想到,等以後娘給他說親,他必然不應。
不過阮的話被他記在心裡——
他和茶館的說書先生一樣厲害。
他沒回家,而是去田裡轉悠一圈,他家裡有五畝地,每年交完稅剩下的是自家一年的糧食。
他站在地裡踩了踩冬麥,想到這段時日爹孃說縣裡酒樓有個跑堂的活計,一個月一錢,不過進去需要給管事的二兩用作疏通關系。
家裡這些年緊巴巴也存了幾兩,二兩能拿出來,但應遊不太樂意。
他聽過不少給了銀子不辦事的,萬一這管事也是這樣,銀子打了水漂,他們一家估摸著要一塊抱頭痛哭。
應遊蹲在地裡揉了把雪,冰涼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哆嗦,而後抬頭看向村口處。
在阮樂說了那句話後,他心裡就有了選擇。
今個天還早,他在原地剁了幾下腳,而後大步往縣裡去。
試一試,不成就不成,成了,應遊用力搓了搓臉,成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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