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笑夠了:“問吧。”
寧安:“去年九月一日,黃河決堤,朝廷撥款四十萬兩白銀賑災,你貪了多少?”
章丘手腳冰涼。
貪汙從來都是大案,即便是禦史也不能空口彈劾,更何況他是嚴首輔一黨,寧安說他貪汙,相當於指著嚴宣貫的鼻子說他貪汙。
雖然他們真的貪了。
但你又沒證據,就這麼草率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兒戲般問出口。
你怎麼敢的?!
章丘口齒不清:“我,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啊。”
【我亂講,你的秘密賬本就藏在你床底下的密室裡我亂講?你還在密室裡堆滿了這幾年貪汙的金銀財寶,和一個刻有嚴宣貫八字的小人,一在嚴宣貫那裡受了氣你就跑到密室裡打小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章丘腿軟得像面條,忽然看到人群裡嚴閣老那精瘦的身影,整個人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章丘嘴唇顫抖:“義父!我輸了!義父!”
寧安爆料的心聲被迫中斷。
【怎麼這麼快認輸了,我還沒放大招呢。】
章丘劫後餘生,別放了別放了祖宗。
沈巡對比了一下自己和章丘,頓時覺得好像自己沒有那麼慘了。
畢竟自己最多是丟臉,章丘可能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沈巡真心實意道:“你最近還是跟緊定北王比較好。”
寧安:“此話怎講?”
沈巡:“就你這種無視官場規則的人,一般都不得好死。”
“什麼規則。”寧安坦然自若,“官官相護?”
“我護著他們,他們也不見得護著我,北鎮撫司本來就是抓貪官汙吏的地方,讓他們怕我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