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言跪坐在辯論主桌,身後與他相同選擇的大臣們摩拳擦掌。
而對面以沈巡為首的大臣們如臨大敵。
雙方還未開戰便已然視同水火。
沈巡先發制人:“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快不快樂?”
洛子言不動如山:“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快不快樂,你不是魚,固然也不知道魚快不快樂。”
沈巡蹙眉,他右邊的官員見己方落於下風立即反駁:“池中魚便如天下黎民,若饑荒遍地,居無定所,自然悲傷,若有衣穿,有飯吃,生活無憂,自然欣喜。”
洛子言輕蔑一笑:“按你的比喻,一尾魚遊曳池中,猶如一個人行走街巷,行人若面無表情,你怎知他有無煩憂之事,又怎知他快不快樂呢。”
“這……”
洛子言:“有些人總會武斷的判斷一個人的品行,自以為能瞭解他人的喜樂,實則一葉障目,狹隘無知。”
那名官員被擠兌地臉紅脖子粗,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沈巡沉思良久再次開口:“魚無錢財困頓,亦無俗事之煩憂,便如隱士居於深山,若是隱士在山裡住的不快樂,那麼您的父親為何寧願在山中,也不願在廟堂?”
洛子言有些意外,沈巡這招走的妙。
他的父親是前朝大儒,梁執的父親,大鄴的開朝皇帝三次請他父親出山,皆被父親以貪戀山中野趣拒絕,
他若說父親不快他父親寧願在山上痛苦,也不願為國效力麼。
他若說父親快樂,那便是掉入了沈巡的陷阱。
有趣,終於有一個像樣的對手了。
洛子言:“那沈大人可知家父此刻快不快樂?”
沈巡疑惑:“我怎知。”
洛子言淺笑:“沈大人若不知家父之樂,又如何知魚之樂?”
沈巡氣得拍桌子:“你這是詭辯!”
洛子言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沈大人也可詭辯,我又沒攔著你。”
沈巡燃起好勝心,火力全開與洛子言辯的有來有回,雙方利用文字遊戲給對方挖坑。
誰掉下去誰就輸了。
寧安看得是津津有味,司馬梟在旁邊提醒道:“第三輪就是你了,對上洛子言切記不可沖動,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寧安咂嘴:“唉,不是,王爺怎麼就認定我會輸呢?”
司馬梟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了,容易讓人發現你腦子不好。”
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