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定瑤目光包容:“什麼事。”
“為什麼王爺要留在京城,梁執剛上位的時候羽翼未豐,如果王爺想走他根本攔不住,可王爺留在京都,漸漸的,從攝政王變成了留在京都牽制北涼的人質。”
寧安言辭犀利:“或者我問的再透一點,為什麼你們要讓梁執當皇帝?奪得天下後逼他禪位於司馬梟不就行了。”
司馬定瑤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傷感。“寧安,天下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
“那時候北涼軍剛剛與外敵經歷一場血戰,沒過多久又他一起清君側,奪得天下後北涼元氣大傷,齊國虎視眈眈,司馬梟留在京城,不奪梁家皇位,是為了穩定局勢。”
“不過。”司馬定瑤話鋒一轉,“如果他真想奪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付出的代價要更多。”
寧安沉吟:“那他是不想奪位,還是不想付出更大的代價呢。”
司馬定瑤的視線從遠方移到寧安身上:“我們的爺爺是開國名將,他一生的抱負就是選擇明主,精忠報國,這份意志被我們父親繼承,司馬家祠堂裡刻下家訓。”
“大丈夫當忠君愛國,死而後已。”
“司馬梟作為司馬家最後一個男丁,當然也要繼承這份遺志。”
“我明白了。”
寧安又問,“那您呢,您也是這麼想的嗎?”
司馬定瑤愣了一下,眼底浮現出淡淡的嘲弄。
“他們說的是大丈夫,我只是個小女子,比起家訓,我更在乎我自己,如果沒有力量,那些家訓只是木頭,終究會在時間的長河中腐爛。”
“我和我弟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司馬定瑤眼中名為野心之火熊熊燃燒,言語擲地有聲。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奪取。”
寧安上前一步追問道:“那若擋在您面前的是王爺呢?”
一山不容二虎。
寧安不得不考慮未來,如果王爺回來了,如果北涼要與大鄴開戰,如果王爺也有登上至高之位的心。
那麼北涼就有陷入內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