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誕者帶領下的暗影勢力,能擊敗月亮勢力,倒也還好。就像恐龍滅絕後,哺乳動物成為地球新的主宰,至少有一方能得償所願。
可悲的是,死誕者並不想存在,他們畢生追求,就是死亡。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該存在的生物,活著的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命運的折磨。
死誕者的血脈,就像一個不死的詛咒,施咒者痛不欲生,被詛咒者不得不飽嘗他們的惡意。
蘇寂望向窗外,他們正坐在一艘前往中州的遊輪上,高階vip套房。船票由富二代赫侖傾情贊助。
“我隱約記得,是月亮生物的一次失誤,導致死誕者出現。你讀過《弗蘭肯斯坦》麼?”蘇寂問。
《弗蘭肯斯坦》講述的故事,是一位名叫弗蘭肯斯坦的科學家,用屍體殘塊造出了一個有思想、有情感,卻醜陋恐怖的怪物。這個怪物,對創造它的科學家有痛入骨髓的恨意。
高夢棠沉吟片刻:“所以,歡宴者是你和死誕的孩子?”
“嗯。繼承了一半的死誕血脈,我的寶寶也一心求死,”說著,蘇寂裝模作樣地用桌布抹了抹眼淚,“我偷看入職儀式時,寶寶就已經殺死自己體內一半的月亮血脈,變成半死不活的焦黑活屍。”
“只要把體內剩餘的一半死誕血脈轉移,歡宴者就可以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死亡了。按照系統的原計劃,高賡會承擔不死詛咒,然後被永久冰凍。”
“像人類這樣的低階生物,若沾到死誕者的血,會立刻爆體而亡。你哥哥應該被系統強化過,大腦被汙染,還能堅持那麼久。”
高夢棠接著問:“歡宴者是月亮生物和死誕者的混血,這是我哥哥要保守的秘密麼?”
蘇寂毫不在乎地說:“這算什麼秘密,裡世界盡兔皆知。他要保守的秘密是什麼,我已經忘了。我偷看入職儀式被發現後,高賡殺了我一次。但系統還是不放心,想多殺我幾次,讓我忘得幹淨一點。”
“好在,我記住了高賡的面容,回到地球後,各處調查,找到了他的弟弟。”蘇寂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高夢棠,“棠棠,我們不是偶遇,是蓄謀已久。”
……蓄謀已久,然後吃墳前的貢品麼。
高夢棠回憶著副本中發生的事。
難怪,高賡鍥而不捨地逮兔子。
也難怪,高賡會阻止他們進入展廳,因為他要保守一個和歡宴者有關的秘密。
赫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歡宴者手中的黑塔金鑰,是你留給他的房子麼?”
蘇寂又開始假哭:“我沒能力,沒給他留下房子。不知道他哪裡找來的金鑰。”
高夢棠攤開手,掌心是那枚黑塔金鑰,形狀是迷你版的圓月寶球。
“這枚黑塔金鑰不簡單,它有壓制死誕者血脈的功效。”蘇寂伸出一根食指,輕戳了一下掌心中的小球。
這枚鑰匙,本來被歡宴者死死攥在拳頭裡,那時,死誕血脈被壓制。高夢棠把鑰匙拿出來後,死誕血脈複蘇,全部被斷臂吸收。
斷手直接攻擊高賡,因為按照系統的原計劃,死誕者的血,要封印在高賡體內。
只不過,高夢棠擋在了哥哥身前,那隻斷臂,最後刺進了他的胸腔。
為什麼,死誕的血脈,會被十二鬼影淨化?
高夢棠有這個疑惑,就直接問了。
蘇寂搖搖頭,表情認真,不似說謊:“我不知道。但十二鬼影能清除死誕的血脈,他們一定是至高的、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