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侖放下盾牌,茫然四顧:“只打雷不下雨?是不是這裡年久失修,防護系統壞了啊?我們闖進去看看?”
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叮的一聲響,金屬牆撞上了赫侖的盾牌。
段頌最先反應過來:“金屬牆在向外移動!我們快跑!”
原本一臂遠的距離,被壓縮到不剩50,五人立刻朝被損壞的地鐵門撤退。
白牆壓過來的氣勢如排山倒海,很快,連肩膀的寬度都不剩下,只能側著身子跑。
<101nove.,段頌沖向駕駛艙,刷卡啟動。地鐵吭哧吭哧地往前挪,頭部沒入隧道,尾巴還拖在站臺,速度慢得令人焦心。
白牆和地鐵車廂間的距離只剩5,再往前推,無疑會將地鐵車廂擠扁。
段頌一拳打破駕駛艙前的玻璃,跳了出去,拽著地鐵往前跑。
“隗維!下來拉車!”
隗維也爬出窗玻璃,用何羅的觸手卷住地鐵頭,兩人拖著龐然大物一路狂奔。身後是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白牆已擠壓到地鐵尾部。
阻力驟然增大,他們使用了一管力量增強藥劑,用盡全身力氣,用力一拔,才把變形的尾部拽了出來。
金屬牆推到軌道的另一面牆,才緩緩往回撤。
“好險好險,”高夢棠長舒一口氣,“你們怎麼樣?”
隗維和段頌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地鐵拐過一個彎,緩緩駛向【土地廟】站。
土地廟、奈何橋、投胎路。
人死後,在土地廟被勾走魂,在奈何橋忘卻前塵,在投胎路轉世重生。
站臺的名字,似乎暗示著些什麼。
玩家們受了驚,隗維和段頌又累得沒力氣,他們肩並肩,一言不發地坐著。回到始發站,走上百級樓梯,回到洗衣房。
一小時前被殺死的喪屍,頑強的生命力殘存了部分,軀體在地上亂爬,頭顱的嘴巴一開一合,恨不得把啃玩家的血肉。
何羅把五個腦袋拍暈,揣到隗維懷裡。
“留著喪屍腦袋幹嘛?”赫侖問。
隗維說了句“有用”,沒再言語。
回到臥室,開啟暖黃的床頭燈,登時有恍如隔世之感。睡前,段頌問:“學長,你覺得兇手是錢昊還是徐偉?”
高夢棠想著字母“q”,隔了很久,輕聲回答:“我不知道。”
第二天淩晨,他們被一陣尖叫聲吵醒。循聲過去看,竟然是施正義的房間。
他床上,赫然擺著五顆喪屍頭。
一覺醒來,施正義和喪屍頭顱面對面,把他嚇得屁滾尿流,躲在走廊裡不停尖叫。
赫侖笑得止不住:“隗哥,你幹的?”
隗維低笑一聲,煙鍋裡伸出一條極細的觸手:“在下會撬窗。”
一旁的施正義涕淚橫流,嗓子都叫啞了,他先是到處亂跑,然後在走廊角落縮成一團,邊叫邊喊:“不是我!不是我!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