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棠一笑：“都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
話音未落，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湖面傳來“撲通”一聲，似有重物落入水中。原本鏡子似的湖面泛起層層微瀾。
高夢棠兩根手指撓了撓裴迦納的腦袋，揪住祂的一戳毛，那意思是在問：怎麼回事。
“不關我的事！”裴迦納尖叫。
高夢棠：“是鬼魂搗亂麼？”
“不知道。”
揪住裴迦納毛發的那兩根手指更用力了一些。這點貓抓似的力度，裴迦納原本不會放在眼裡。但高夢棠在祂眼裡，已經神秘、高深莫測的同義詞。裴迦納莫名感受到一股威壓。
“嗯？”高夢棠緩緩用一個音節催促。
裴迦納：“當我是羅盤麼！不知道。”
相對於人類來說，祂是裡世界的強大生命體，但不是全知全能，捉鬼超出祂的業務範圍。任憑高夢棠薅下來兩戳毛，裴迦納也不動彈。
隗維起身，蹲在湖邊，手掌輕輕碰了一下水面：“未見異常。”
“我來試試。”高夢棠迫不及待嘗試他的新技能。
眼前浮現三個銀白色光球，像遊戲裡的輪盤，高夢棠抬起胳膊，輕觸視野左上角的【暗箭】圖示。
同一時刻，身後的默利絲的身影瞬間變清晰，他一抬手，三團白霧無聲爆炸。
“啊——！”
水面之下，傳出一聲怪叫，格外尖細、響亮，把三人嚇了一跳。
高夢棠：“有東西麼，水鬼？”
隗維搖搖頭：“看不清。”
緋紅的血霧浮到水面。隗維瞳孔一縮，飛速喚出何羅，一條觸手紮進水中。
這次，沒有尖叫聲傳出。
黑色的水團中，緩緩飄出一個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個紅蓋頭。慘白的人臉在水中一閃而過。
水裡真有東西。隗維皺了皺眉，把紅蓋頭撈出來，抖開一看，又是一驚。
紅蓋頭上，竟寫著一個“奠”字。
結婚是喜事，不寫“囍”字，怎麼能寫“奠”字？紅蓋頭又是哪裡飄出來的？
正思考時，水底嘩啦啦一陣響。在岸邊看，什麼都看不清。
“它藏在水底，我們潛下去，把搗鬼的捉上來吧。”高夢棠說，“狗狗，你去。”
裴迦納：“嗷？”
“你會狗刨吧，你下去看看。”高夢棠把祂往湖邊推。
裴迦納奮力撲騰：“狗刨不能潛水。還有，我不是狗！”
高夢棠不聽。隗維差點被裴迦納殺死，他出氣還沒出夠呢，毫無憐憫之心，也沒有往日的風度，揪著毛，直接把裴迦納的腦袋按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