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最前面開槍,沒一個人想保護我?”沃蘭北氣笑了,“好極了,你們同一陣營抱起團來排擠我這個外人。”
沒人搭理他。獨眼海盜還沒咽氣,同馨藤從他手臂中鑽出來,被高夢棠的鞋底踩住。
舉起刀時,獨眼海盜哭號不止,瘋狂搖頭。
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翠綠的血液噴濺而出。帶著淡淡的青草香,還挺好聞。
高夢棠挖出心髒,將屍體燒成灰燼。
兩顆黑珍珠,出現惡魔的虛影:暴怒。懶惰。
“就差一個了,傲慢。”高夢棠撥出一口氣,不經意間回頭一看。
3分鐘前,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的人,已變成一團燃燒的肌肉、油脂和碎骨頭。
“別看了。”段頌掰過他的下巴,讓他往前看,“他已經被寄生了,你不殺他,他也會變成怪物。”
關押赫侖的房間在船艙底部,貨船漏水,船底最先被淹,走廊裡的水沒過胸口。隔著大老遠,就能聽到赫侖拍門呼救的聲音。
他們跑到房門前,門上了鎖。
“我有鑰匙。”白介擠到最前面。
沃蘭北:“鑰匙怎麼在你手裡?”
“偷來的啊,”白介說,“我又不是來度假的。當然要偷點東西。”
門一開啟,赫侖就撲過來,緊緊抱住高夢棠,嘴裡亂喊著:“哥,不要怕,我一定帶你出去!”
高夢棠:“……”
其他人:“……”
“二位,不如出去後再煽情?”隗維額角青筋直跳,“還差最後一種惡質,傲慢。”
一句話沒說完,走廊盡頭,傳來一道不大、但很有穿透力的聲音。
“讓我想想,是誰殺了我呢?”
不遠處,一個連體人緩步走來。身高超過兩米,寬闊的肩膀上,擠了兩顆腦袋,一個高一點,大一點,是白菴之。另一顆小一點,低一點,面容被燙得焦黑,五官扭曲成一團。是白芊衡。
白芊衡的腦袋綴在連體人的左肩,壓得肩膀往下沉,他一隻全白的眼球,在破損的眼眶中骨碌碌地轉動。
張開嘴,應該是想說話,但沒有舌頭,只發出一串模糊的聲音。
“哦,我想起來了,”白菴之慢條斯理地說,“是你殺了我們,隗維。”
連體人一抬手,藤蔓向他們刺過來,沖擊力推開水體,浪花向兩側飛濺。
何羅的腕足將藤蔓絞斷。
第一次交手,強勁的沖擊力,就讓船舷的鋼板就一塊塊地崩碎,天花板塌陷,遠處的輪機房傳來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