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鄉塵:“曇花嶺黑塔實驗室。”
“審判長,我們徹查了孟總長所有隨身物品,未找到他通敵的證據。”調查員拿著一摞材料,放在安寧的辦公桌上。
厲仁急得站了起來:“去查我的副官許天河,他死得不正常!”
“查了,沒有黑塔能量波動,沒有火系術法的痕跡,只是一次普通的自焚。”調查員說。
“不對,不對,”厲仁嘟囔著,連連搖頭,“讓法醫檢查許天河的遺體,他應該是先被人殺死了,然後才有人放火燒了他的遺體,去鑒定他的死亡時間!”
調查員一臉抱歉:“我們沒有法醫,那是舊世界的落後技術。黑塔遊戲上線後,只有能量檢測儀,我們透過能量殘留濃度鑒定死亡時間。況且,他在身上澆了汽油,已經被燒成一團焦黑的肉,就算有法醫,恐怕也鑒定不出來。”
放火的人是赫伊,連公測玩家都不是,不會留下任何能量波動。隗維殺許天河時,沒怎麼使用技能,大部分的能量殘留,在許天河身上,但許天河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
一把大火燒過去,房間中殘留的那點能量波動,也燒沒了。
厲仁猛地一砸桌子:“不對勁!肯定不對!監控呢,都有誰進了許天河的房間?”
“監控,也是落後的法治社會的産物,”調查員無奈地一攤手,“我們這裡只有【律法】和鐵娘子。監控不怎麼用了,這棟別墅是新建的,沒有監控。”
“筆跡!筆跡鑒定!”厲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道,“讓專家鑒定天河《認罪信》的筆跡!”
安寧不耐煩地開口:“鑒定過了,是許天河的筆跡。”
每一條路都被堵死,巨大的絕望向厲仁襲來,他神經質地重複著“不對”“肯定不對”,來回在安寧的辦公室內踱步。
“別晃了,晃得我眼暈。”安寧掐著鼻樑,“我再問你一遍,許天河在自殺前告訴過你,孟非通敵?”
厲仁差點喊起來:“我確定!”
“那你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安寧問。
“許天河在孟非手機上看到了敵方的情報,斧斫人會從東南門闖出去,我想先守門,俘虜了斧斫人,再和孟非算賬。”厲仁說。
“恕我冒昧,”安寧睜開眼,“在我的視角中,孟非勸你重點把守西南門,你不聽,一意孤行,帶走幾乎所有的兵力,把守東南門。”
“釀下大錯後,你卻說,孟非通敵。”
“這怎麼看都像是,為了逃避責任的——”安寧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吐出最後的宣判:“——栽贓陷害。”
厲仁腦中“嗡”一聲響,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後退兩步,跌坐在沙發上,嘴裡還一個勁地重複著“不對”“不對”……
“我事情還很多,”安寧用手掌指了指辦公室敞開的門,“不送。提醒您一下,您仍有通敵嫌疑。”
兩個人攙著厲仁往外走,一隻腳剛跨出大門,厲仁迴光返照似的,拼盡全身力氣大吼:“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他猛地推開攙扶的人,沖到安寧的辦公桌前,兩隻手支在上面,激動得渾身顫抖:“孟非會擬形!他會擬形!”
“什麼意思?”安寧蹙起眉。
“昨天來找我的根本不是許天河,是擬形的孟非,是他陷害我!!你們去查他!”厲仁起死回生般的激動,“前天淩晨4點,孟非又偽裝成我的樣子,從辦公室走出去!”
安寧:“目擊證人稱,許天河和你秘密談話時,孟非坐在休息室等待會議開始。前天淩晨四點,你走出去時,孟非正在和鄭言談話。”
厲仁通紅的面色,一下子又變得慘白。
“還有,你和許天河認識了10多年,都沒發現他長相上的不同。如果真的是擬形,你知道,逼真到這種程度的擬形有多難麼?幾個人能做到?”安寧說著說著,心頭猛地一跳。
萬歲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