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棠把手湊在火堆旁邊:“剩下的,就看隗維了。”
“全體注意,20分鐘後發起進攻。”安寧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過來。
隗維附著著左手手背的法陣,閉著眼:“松沉霧呢,他去暗殺主教了麼。”
“嗯。”赫侖說,他正用一把氣墊梳,梳理著自己雙翼的羽毛,“你為什麼要讓松沉霧拿到鐵娘子的控制權?”
隗維睜開眼,緩緩點了支煙:“松沉霧就像一頭鬥牛,見到紅色就興奮。給他戰鬥的資本,他就會沉淪在殺戮中,直至殺紅了眼。”
“好鬥的公牛,結局只有一個。”隗維吐出的煙霧,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色,“被刺死。”
“嘖,沒意思。”
富麗堂皇的客廳中,松沉霧抬起一隻腳,踩在主教的肚子上。
他身後,白苛和白萋萋憐憫地望著奄奄一息的主教,臉上帶著冰冷的微笑。
主教嘔出一口血:“你到底是誰,你只是孟非的保膘,為什麼……”
他想問,為什麼有這麼強的戰鬥力,但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松沉霧的皮鞋一挪,踩住他的側臉。嘎達一聲,下巴脫臼。
松沉霧踩著主教的頭,蹲下來,動作輕柔地執起主教的左手,堪稱優雅地把他的袖口捲起來:“控制鐵娘子的法陣,就是這個吧。”
左手手背,有一個圓月寶球的圖案。松沉霧手中的刀翻出幾個花樣,刺啦——
刀刃刺穿主教的手背。
“啊——!”主教悶哼一聲,咬緊的牙關中滲出鮮血。
慘叫和血液,就是松沉霧的興奮劑。他故意放慢速度,像在高階西餐廳裡切牛排一樣,閑適淡然地把主教左手手背上的法陣,連骨頭帶肉地割下來。
做完這一切,松沉霧抓著那團血淋淋的骨肉,坐在沙發上,主教捂著被挖出一個血洞的手掌,壓抑著喉嚨中的痛呼。
“殺了他吧,他的叫聲會把別人引過來。”白苛提議。
“不急。讓他再掙紮一會兒。”松沉霧摘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放在茶幾上,“我好久沒殺個人玩玩了,我離開殺戮,簡直像吸丨毒者失去毒|品。”
白苛瘋狂腹誹:暴力狂,變態!但他的表情依然沉靜。
松沉霧右手握著尖刀,毫無遲疑地刺穿自己的左手手掌,剜掉中間的骨肉,割出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
全程,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松沉霧拿著那塊從大主教左手割下來的肉塊,放在自己左手手掌的空缺處。
法陣亮起,銜接處的發出滋滋的聲音。血管發光,變成銀白,彷彿有水銀在面板底下流淌。
“松首領,你怎麼樣?”白苛關切地問。
“死不了。”松沉霧打量著自己的左手,銜接處,有一圈暗紅發黑,凸起的不規則傷痕。像冷卻後的火山岩。
他按住法陣,召喚鐵娘子。因為不適配,法陣執行時,整條左臂火燒火燎的疼,但還可以執行。
暗金色的鐵娘子,靜靜佇立在窗外,雙手在裙擺前交疊。松沉霧與她隔窗對望,勾起嘴角一笑:“很好。我們再去搶兩個鐵娘子過來,名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