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瀚池躬身道:“聖上,連那不軌之人都知道算計郭將軍,可見郭將軍接管南境兵權一事是眾望所歸。”
“如今郭公子犯下大錯,郭將軍能選擇大義滅親,及時坦白到聖上面前,可見其忠義坦蕩之心。”
“如此一來,聖上不如留郭將軍兒子一命,這是恩。”
“但兒之過,不能因其父有功就囫圇過去,聖上可秉公罰之,這是威。”
“如此恩威並施,郭將軍心服口服的同時,也定會感念聖上的不殺之恩,誓死效忠聖上的。”
譚瀚池說完之後,久久保持著躬身的姿勢。
他話盡於此,再深的便不敢說了。
雍帝沉默半晌,突然走到譚瀚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譚愛卿......深得朕心啊,起來吧。”
雍帝說著,竟親自拉著譚瀚池的手臂,讓他直起身來。
譚瀚池眸光微微一閃,隨即臉上滿是受寵若驚。
“多謝聖上!”
雍帝淡淡笑了笑,隨即揚聲道:“黃培,將郭將軍喚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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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
李須勝疾行而歸,躲過宗人府內的守衛,叩響了二皇子的房門。
二皇子坐在案前,正一張張通讀著孟谷雪寫下的詩。
他手中執筆,但凡遇到有疑問的,便在一旁用朱墨畫個標誌。
環顧四周,一張張鋪開的紙上畫下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圓圈。
二皇子眉頭緊鎖,目露驚疑。
這些詩詞裡用了許多典故,他竟聞所未聞。
而且它們風格迥異,或豪放或婉約,他實在很難想象,這些詩詞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境,才能促使孟谷雪一個十歲的閨閣小姐寫出“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這樣蕩氣回腸的慨嘆呢?
二皇子隱約覺得,孟谷雪身上或許藏著什麼有趣的秘密。
這時,房門突然被叩響,拉回了二皇子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