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卑鄙無恥、喪心病狂、禍國殃民!”
聲聲鏗鏘,發自肺腑。
金裕王驟然色變,車昭華已經不再看他,她望向頭頂的帳簾,流光溢彩、富貴已極。
可她心境荒蕪,再激不起半點波瀾。
下一刻,她用盡全身力氣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無論是被血嗆死還是被斷舌噎死,她在手腳被縛的情況下,只能笨拙地採用最極端的方法。
血腥味剛剛在舌腔間彌漫開,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掐住車昭華的下巴,力氣之大,逼得她松開了牙口,張大了嘴巴。
金裕王冷笑一聲,將車昭華的頭偏向一邊,鮮血從她嘴角緩緩溢了出來。
這時候,金裕王才湊近車昭華的耳畔,滿是輕蔑地說道:
“你知道嗎?這樣的手段,我皇妹用過無數次,她就是這般,日夜——求死不能!”
“安心吧,你這條命根本不值錢,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金裕王冷笑著,沖一旁的烏耿伸出手去。
烏耿果然很是熟稔,從一旁取來三條錦帕,仔細揉成了一團。
金裕王接過,緊緊塞進了車昭華的嘴巴裡,這才鬆了手。
“國確實要亡了,畢竟雍軍已經到了王都城外,所以,今夜孤便要見到自己的兒子。”
金裕王說著,笑著站起身來。
烏耿知曉金裕王要行動了,顫抖著雙手遞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嗚嗚嗚!”
車昭華瞪大了眼睛,眼裡迸射出濃烈的恨意與不屈,唯獨沒有恐懼。
金裕王微微俯身,匕首在車昭華的肚子上比劃了好幾下,似乎找不到下手點。
畢竟,傷到孩子就不好了。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旁烏耿的嘴唇數次囁嚅,到底還是偏開了目光。
金裕王似乎有了主意,手中的匕首抬了抬,正欲先行割破車昭華的衣裙,殿外忽然響起了柔柔弱弱的呼聲:
“王上,您在裡邊兒嗎?臣妾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