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謝謝,但是眼睛死盯著那一小團的食物,非常懷疑伊爾迷有沒有偷偷在裡面下毒。
根本不敢吃。
於是,趁著他和父親又交談起來,我飛快地假裝把食物灑落在桌子上,喊著抱歉,無情地把它們收拾掉了。
伊爾迷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我皮笑肉不笑地看回去。
爸爸又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工作交集。”伊爾迷回答得非常流暢。
“是的,工作交集。”我跟著附和。
“可你平時不是在枯枯戮山嗎怎麼會跑到城裡來”爸爸發現了盲點。
伊爾迷遇事波瀾不驚:“出差。”
“他是送貨的。”我索性開始胡說八道。
也不算說錯,只不過伊爾迷送的貨比較特殊,他送的一般是死亡套餐而已。
爸爸卻誤會了什麼,表現出了驚訝,臉色難看了一下。
事不關己,丟臉的又不是我,我假裝不知道。
“你們現在應該感情正好……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不能光談感情,”爸爸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還是要對未來有個規劃的好,你們有想過這件事嗎”
“爸爸,你再說下去,我就吃不下去飯了。”我已經受夠了他們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隨口找了個藉口打斷他們的交流,“吃完再說吧!”
餐桌上終於安靜下來。
但是安靜了沒多久,飯吃完了,又到了談心時間,我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扶著腦袋,不得不勉強自己,聽著父親和伊爾迷的對話。
他們又開始聊起了人生規劃。
溺愛女兒的父親寬宏大量地向他眼中的困難青年道:
“你的工作不容易,家裡兄弟又多,想來之前應該吃過很多苦,我呢,和塞西莉亞的媽媽也不是什麼特別在乎背景的人,我們給塞西莉亞留了一筆基金,你和她在一起,其實就可以不用工作了,家裡的兄弟們也不用那麼辛苦,但是我希望你以後盡量還是來城裡發展,多陪陪塞西莉亞的好,這孩子從小過得就比較孤單……”
聽不下去了。
這比我聽伊爾迷誇我或者對我說土味情話還難受。
我默默捂住了耳朵。
但他們的聲音還是鑽了進來。
“對了,”父親絮絮叨叨完一堆,又問,“你有名片嗎我們互相留個聯系方式吧,既然以後可能是一家人,我們彼此之間也應該多理解理解。”
伊爾迷說“有的”,我警覺起來,放下手扭頭朝他們的方向看去。
伊爾迷掏出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