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壺在小夏子手裡,她纖手一伸,笑道:“把壺給我吧,許久未見弘暉哥哥了,合該妹妹來斟茶才是。”
小夏子自是一心一意為自己主子的,聞言只做聽不懂,笑道:“奴才們跟著,哪兒需要主子們動手呢,格格可別為難奴才,回頭貝勒爺該罵奴才偷懶沒眼色了。”
文雅臉上客氣的笑一頓,只好收回手,看向弘暉搭話道:“聽說嫂子有孕,一直在家養胎,不知近來身體可好?”
弘暉心裡嘆了口氣,想到這到底是皇額孃的親侄女,他名義上的表妹,若一直冷落也不是事兒,便應道:“你嫂子一切都好,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不太省心,一直鬧騰著,叫她受了很多罪。”
文雅聽到弘暉願意回應了,心裡一喜,雖然這個話題她不太喜歡,但還是順著話道:“女子十月懷胎確實辛苦,嫂子的年紀也不小了,恐怕要更折騰些。”
她眼睛一轉,又道:“說來弘暉哥哥應該也是知道的,文雅是家中幼女,額娘是三十多才有的文雅,這年紀越大,懷胎就要更仔細,額娘前兩天還同文雅說起這事兒,文雅想起弘暉哥哥和嫂子,還特意問了許多高齡有孕的經驗呢。”
文雅以為弘暉對此會有些興趣,卻不想弘暉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她暗暗皺眉,試探問:“左右現在無事,弘暉哥哥要不要聽聽?回頭也能更好地照顧嫂子。”
“不必了。”弘暉拒絕道:“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是不一樣的,即便是經驗之談,對旁人來說可能也無甚作用,且府裡太醫一直守著呢,若有什麼狀況,太醫自會處理,文雅妹妹就不必跟著操心了。”
文雅一噎,只感覺之前做的功夫全都白費,她性子本就不算多好,也只是為了將來在弘暉面前剋制而已,這會子見弘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臉上便有些不好看了。
弘暉已經猜到皇後的目的,心裡本就有些煩悶,這會子文雅又在一旁嘰嘰喳喳,他便不耐地站了起來道:“我想起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文雅妹妹在這兒陪皇額娘吧。”
文雅跟著站起身,急道:“弘暉哥哥不再等等嗎,姑姑快要醒了,她一直念著您呢。”
“念著我?”弘暉自嘲一笑:“小時候她或許是真念著我,一心為了我,可如今。。。”
他搖了搖頭,轉身欲走,卻不想這時候,溫玉出來了,喊住弘暉道:“二貝勒,娘娘醒了,聽說您來了,正想請您進去呢。”
這怕是見他走了,心裡著急,故而叫溫玉出來叫他吧,畢竟這種招數,用過一次之後,他就不會輕易上當了。
弘暉給小夏子使了個眼色,跟著溫玉進了去,文雅抬腳就要跟進去,卻被小夏子伸手攔住。
弘暉不在,文雅的脾氣上來了,好在還有幾分理智,低聲罵道:“作死的東西,看清楚是誰了嗎就敢伸手攔人?”
小夏子無所謂一笑:“奴才自然知道攔的是誰,只是奴才也要提醒文雅格格,我們家貝勒爺雖看著溫和,但也不是沒有脾氣的,貝勒爺這會子只想和皇後娘娘說些私密話,格格還是不要莽撞的好,要不然,這宮裡您怕是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