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說你離家背井的也苦,只要你不作怪惱她欺她,她就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她點頭道“好。”
“話我傳到了,下回我再過來,我娘釀的梅子姜酒,曬的梅子薑茶沒好,下回給你和混賬爹送過來。”
“你個混賬忤逆不孝女,竟然說你老子。”
晏兒背後一涼,轉身就見魁偉雄壯的老爹抄著條棍子,驚得她撒腿就跑,最後提了一頓藤條炒肉。
感流年,思往事,重淒涼。
要不是小女孩兒一家,她的悲慘命運又何至於更加雪上加霜,更加悽苦悲涼。
棠溪昭見喬氏眼眸凝佇,“想什麼呢?”
喬氏脫口而出,“想你。”
這話讓棠溪昭一驚,有點不知所措。
“喬阿姊,咱們這年紀可不興啊。”
喬氏不由得輕聲訓斥“小昭兒可真是個**下流胚,滿腦子都是汙言穢語。”
“我是在想怎麼把你悄無聲息地弄出城去。”
“阿姊本事大,我只提了一嘴看戲的事,就能猜到我要做什麼,探事司的舉動,掐準時日來救我。”棠溪昭拱手,“多謝阿姊。”
“你我姐弟一場,我不救你,何人為會捨命救你。”
喬氏臉色似乎不滿道“小昭兒,阿姊早說了,你那朋友兄弟不可信,叫你不要同他來往,現在好了,他織下天羅地網來捕你。”
棠溪昭抬眸看向喬氏,她臉上的不滿是為他報不平。
他垂首道“李持安他不知道的,織羅網的是他娘子。”
喬氏覺得不可思議“紀氏?她不能吧?”
她倒是在某次雅宴遠遠地看過,淡黃衫子鬱金裙,花叢撲蝶,容態盡天真。
只是離得遠,又有柳梢假山遮掩,看得並不真切。
只聽得說是個天然嫩臉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的佳麗。
棠溪昭道“確實是她,每一步都算的周全。”
“編戲悲未央,邀我看戲,故意點明她知我是何人,引夏司使同她佈局。”
“唯恐我在瓦子殺她,在那日設下假的私造火藥案,引探事司過來,保她平安。她料定有探事司在,我不會動手殺她。”
喬氏不可置通道“一個柔弱女子竟然……”
“還不止這些,”棠溪昭繼續道,“她善於利用人情,以己為餌,連下三鉤,逼我咬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