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書心中嘆了口氣,棠溪昭不按套路走啊,她連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而她此時力氣不夠,有方法卻無力施展,“我沒有力氣了,我說你做。”
棠溪昭輕嗯一聲,轉身走到李持安身側蹲下。
“清理口腔鼻腔的異物,開啟胸膛的衣服。”
棠溪昭眸聲怒火,看向紀晏書。
紀晏書抬頭一看,才發現棠溪昭早就把這些做好了。
棠溪昭應該是有溺水急救的辦法,他可能是覺得那些方法不靠譜,不敢貿然用在李持安身上。
南方臨水之地,時有落水假死者,當時的人們就總結了一套救治溺水者的方法,如用牲畜顛簸排水,埋灰法或者掛背跑。
她感覺這些方法可能有用,但不靠譜。
紀晏書道“金匱要略上有說,溺水假死者,一人吹氣從口出,數吹之,一人以手按據胸上,數動之。”
棠溪昭一聲厲吼,“說人話。”
他讀書不多,有點文盲。
“嘴對嘴給他吹氣,而後兩手交疊按他胸膛,能呼吸眼開就是活過來了。”
紀晏書呼吸逐漸均勻,轉眸見撞上棠溪昭怪異的眼神。
“你不親,他就真死了,”紀晏書唉聲,“我和他共赴黃泉也不枉此生了。”
紀晏書託著有氣無力的身體向岸上挪,見棠溪昭沒再遲疑,邊說邊指導棠溪昭操作。
倏然,昏死過去的李持安睜開眼睛,嘔出口氣,旋即又昏過去。
棠溪昭還未喜半刻,眉宇又蹙起來,惡狠狠看來。
“他死了,我讓你給他陪葬,不枉你們夫妻一場。”
紀晏書忙連滾帶爬靠近李持安,抓起他的手,用手指按脈。
見心跳恢復有力且有節奏地跳動,緊繃的心一鬆,怕弄錯,她又俯身側耳靠近李持安的鼻端,見李持安的呼吸起伏勻暢,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那駭人的眼神,要她給李持安陪葬可不是玩笑。
“呼吸心跳恢復了正常,現在是暈了,醒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