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做的夫妻;暗無天日的柴房;如刀的嬰啼;藤鞭巴掌……
盪鞦韆、鬥草、簸錢;鮓片醬、煎燠肉,學堂唸書、夫子瞪眼;女科狀元,太后稱讚……
黑暗與燦爛交疊的記憶,痛苦與幸福互動的回憶,如一把把尖刀扎進千瘡百孔的身體,讓她更加撕心裂肺。
羨娘,羨娘……
不是她!
那不是她!
她是樓星羨!
她是樓星羨啊!
樓星羨無力地癱軟下來,綣縮成小小的一團,一股難以抵擋的痛苦,湧上心頭。
淚湧不止,卻無法哭出聲。
春日,本該是紅花共麗日爭輝,翠柳與晴天鬥碧,為何是黑漆漆的一片?
春日,本該百囀黃鸝,數聲紫燕,蝶穿繡卉,蜂繞仙葩,為何寂靜無聲的可怕?
春日,本該是風暖日晴,為何是冰冷嚴寒讓人瑟瑟發抖?
十年了,她第一次,徹徹底底地看清了自己。
那樣的不堪,那樣的痛苦!
樓星羨哭的喘不上氣的聲音,讓眾人揪心,心口也隱隱著痛。
樓星羨悲痛欲絕,暈厥過去。
冼娘子驚呼“趙大夫,趙大夫。”
趙大夫一翻診斷,發現此時的病人很虛弱,寫了兩個溫補的藥方,並且交代注意事項。
冼娘子慷慨大方道“我前兒得了幾根上好的人參,烏雞湯、鴿子湯、老母雞湯給羨兒燉上,保管給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趙大夫驚得忙出聲勸止“不可不可,羨兒姑娘常年的不飽腹,人又清瘦,裡子虛極了,身子還不健旺,可食不得這些。”
“虛不受補?”
趙大夫點頭,生怕不懂的家屬亂給病人吃藥進補,“對,對,不能隨意給她大補,得聽大夫的嘛。”
付了診金,紀晏書將趙大夫送出門,趙大夫想到那粗心的婦人,轉過頭來又囑咐“一定不要盲目給病人亂補,必須聽醫囑。”
紀晏書誠心誠意道“好,多謝大夫!”
“不謝,不用送了!”
紀晏書想到李持安,忙出聲叫他,“哎,趙大夫。”
趙大夫回頭看她。
“不小心服用曼陀羅,餘毒排不淨,用什麼藥好解毒?”
聽到中毒,趙大夫一時心急,“人暈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