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娘子怒氣大傓,咬著口中牙,直接開罵“瞧我是弱寡婦,沒個頂樑柱撐門面,可勁兒欺負到我門上來了是吧。”
“欺我不得,竟然想把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看我不打死你!”
她孤兒寡婦,可沒少被人欺負。
見冼娘子捽著掃把,小廝驚得連滾帶爬,口裡兀自道“我找紀娘子……”
冼娘子聞聲頓住,“找晏書妹子呀,你、你要早說嘛。”
她打錯人了!
冼娘子尷尬地看著手裡的掃把,愣愣地一丟,掃把飛到了牆角。
這不能怪她,是小廝不早說的。
她忙過去,伸手要扶小廝,小廝如見母老虎似的,嚇得屁滾尿流。
見此情狀,冼娘子停下,難為情地開口“小兄弟,對不住啊,我誤以為你上門尋是非,欺壓我們娘仨來了,這才誤打了你,實在對你不住啊。”
冼娘子躬著身,看見小廝紅腫的腦門和臉,“您不妨事吧?要不要瞧大夫?”
小廝爬起來,戰戰兢兢地向後退了幾步,冼娘子這麼虎,他怕她又一個漏風掌下來。
“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是我使勁兒大了,委實對不住!”冼娘子抱歉地看著小廝,“您實在氣,就打回來,或者您說個數,我賠您,您看成不成?”
小廝捂著辣疼的臉,朝院內東張西顧,“紀晏書,紀娘子呢?我家主人找的是紀娘子。”
紀晏書聽到動靜,便抬步走過來,一進來就聽到小廝的這句話“你家主人是何人?找我為的甚事?”
小廝看了眼眼前的年輕娘子,見是主人要找的紀娘子,忙近前,離紀娘子幾步的距離停下,微微矮身,施著叉手禮,臉色恭敬。
“小人帶月見過紀娘子,紀娘子妝安!”
紀晏書點首受帶月這禮,帶月直起身,身伸手從衣襟裡取出一份簡帖兒奉上,道“我家主人姓韓,名晚濃。”
韓晚濃,聽著像個女子的名字,她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沒見過一個叫韓晚濃的女子。
但姓韓的女子倒知道一個,是探事司的神射手。
那一支掠過李持安射向棠溪昭的白羽箭,她射出時,她真以為那一箭會傷到李持安!
想到這些事時,手裡已經自覺地接過小廝帶月奉上的簡帖兒。
簡帖兒有巴掌大,是由澄心堂紙做成的羅紋晚楓團花箋。
用這些昂貴箋紙的人家,不就是富商大賈,就是達官顯貴。
韓晚濃的身份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