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之聽了這話,竟然有幾分不自然!
他孤家寡人,無妻無兒,所學到的道理無一不是書裡教的。
聖賢說,齊家治國平天下,他幫助轄區內的百姓和睦家庭,也是功德一件。
他沒有做錯!
紀晏書看到胡玄之的臉色,就知道他不管怎麼說,都會往家和往事興方面說。
其實心裡就是看輕女子,不願幫女子!
紀晏書走近葛青山,冷聲說“羨娘絕不會是你葛青山的娘子!”
“我沒見過丈夫強壯有力,妻子卻瘦骨嶙峋。”
“我沒見過丈夫紅光滿面,妻子卻蓬頭垢面。”
“我沒見過丈夫衣冠整齊,妻子卻破衫襤褸。”
“我更沒見過丈夫餐餐飽腹,妻子卻頓頓捱餓。”
紀晏書朝胡玄之斂衽一拜,算作辭行,“胡大人,羨娘我便帶走了。”
胡玄之也不敢得罪紀娘子身後的靠山紀太妃和李家,只得允許她離開。
葛青水如瞎子一般攔下,“你是官眷怎麼了,人憑什麼說帶走,你就帶走,衙門是你家開的。”
葛青水的個頭不算太高,紀晏書橫眉看過去,揚起手板,一巴掌扇過去。
“我瞧你還真是厚此薄彼呀,把自己養的身強體壯的,卻不給羨娘吃飽喝足,是怕她跑了吧。”
“你竟然打我!”葛青水大怒,掄起巴掌就要反擊。
檀師傅一把擒住,揚手一扇,打了回去。
葛青水捂著臉,大聲叫罵,“沒天理啊,官家娘子縱容下人打人了。”
這個女人真會撒潑,檀師傅真應該再多打他幾巴掌。
紀晏書眼神犀利地盯著葛青水兄妹倆。
“我今兒把話撂這了,不服,就進京遞狀紙告我去,就算敲登聞院的登聞鼓,我也不懼。”
走到院外,紀晏書對天謾嗟。
“天真是沒眼睛了,這麼大的冤屈,卻只道‘內卻’二字就給蓋棺定論了。”
胡玄之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檀師傅見到睡得安穩的羨娘。
眼睛不覺一怔,羨娘哪裡像三十不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