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佟慕川湊過去在她臉上“啾”了一下。
看著何韻秀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何玉銘想了想還是覺得,他跟紀平瀾之間,是真的缺了點什麼。
紀平瀾對迫在眉睫的危機毫無所覺,他還是跟平常一樣來到何玉銘的房間。如果晚上沒有什麼應酬,他通常會來這裡呆上一陣子。
現在畢竟是在何家而不是在軍營,就算何國欽不在,他也不好當著傭人和顧琴的面公然與何玉銘同居,只能住在二樓的客房,所以這是他們唯一可以獨處的時間。
其實就算兩人獨處也不會做什麼香豔的事情,無非就是聊聊天,有時候說些沒營養的八卦,比如哪家小姐準是看上你了,誰誰長相和能力都像豬一樣還當了大官,有時候討論一些對某場戰役或者時事的看法,有時候甚至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安靜地坐在這裡各自看書。
今天本來也不應該例外,但是紀平瀾從進門就感覺到了異常,何玉銘只是安靜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空無一物的夜色,沒有像平常一樣——
平常應該是什麼樣?紀平瀾想不起來,就像很多人想不起每天回到家時家人的反應是什麼,因為那太平常了。
紀平瀾疑惑地叫了他一聲:“玉銘?”
何玉銘無緣無故地來了一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呃……”紀平瀾心說怎麼會不記得,不過那麼久的事了,何玉銘問這個幹什麼?
何玉銘轉過來看著他,又問了一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紀平瀾更疑惑:“怎麼了這是?”
何玉銘輕輕地嘆了口氣。
紀平瀾心想這莫名其妙的是鬧哪出,他也不知道何玉銘在想些什麼,只好試圖用自己的方式安撫:“別這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覺得我這幾天冷落了你?你看最近不是回來的遲嗎,我不好在你的房間逗留太晚,今天倒是還有些時間,我們把這幾天的份補上?”
何玉銘沒有說話,紀平瀾想當然地認為是默許,也就不廢話直接行動。
何玉銘覺得這樣很沒意思,他們像往常一樣地擁抱和親吻,他知道紀平瀾親完了他的嘴唇接下來一定是從臉頰到脖子,解他的衣服一定用左手,並且一定是從最下面的扣子往上解。果然,紀平瀾的每一個步驟都跟他所預料的一樣,不是何玉銘有預知能力,而是紀平瀾總是一遍遍地重複著這樣的路數。
只是這一次,何玉銘推開了紀平瀾。
“算了。”何玉銘說。
紀平瀾楞了,何玉銘一向配合甚至主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上遭到何玉銘的拒絕。
“這樣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何玉銘說。
“……你什麼意思?”紀平瀾懵了,不安的感覺瞬間擴散開來。
“我們暫時分開吧。”何玉銘淡淡地說。
“……為什麼?”紀平瀾以為自己聽到這樣的話應該會失控,會氣急敗壞大發雷霆,但是沒有,腦子裡就好像突然空了一樣,這一刻他冷靜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理由呢……給我一個理由!”。
“你變了。”何玉銘平靜地指出,“也許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已經不象過去那樣愛我了。”
聽到這樣的指控,紀平瀾簡直出離憤怒:“我怎麼就不愛你了!”
“我沒有說你不愛我,只是你對我的感情沒有過去那樣強烈了。”何玉銘說,“我知道你沒有移情別戀,也暫時沒有想跟我分道揚鑣的想法,可只有這樣是不夠的。你不想我離開你可以有很多原因,也許是因為你工作上還需要我的協助,或者習慣了和我相處,不想換一個人重新磨合,或者你也清楚像你這樣的情況,除了我很難再找到合適的伴侶。所以無論如何你會繼續維持這段關系,哪怕實際上對我已經沒有感覺。”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對你有沒有感覺不是你說了算!”紀平瀾急著想要辯解,但何玉銘搖了搖頭,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我確實不能理解你的心理,只能從具體現象去分析。”何玉銘說,“不說這個星期,就這幾個月,甚至半年,我們的相處方式就像是普通朋友或者戰友,除了晚上一起睡以外,還有哪一點像是情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