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臉色更加陰冷,語氣煩躁,“滾!”
程梓連忙點頭應著,連跑帶滾的出了魔王殿。拍了拍胸口,真是伴君如伴虎。
空蕩的大殿一時落針可聞。
煩躁像無數枝藤蔓攀爬在心中,帶著收不住的戾氣,把面前的長案一掌化為粉齏。眼眶下兩個空蕩蕩的血窟窿,傳來陣陣灼熱的刺痛。
殷紅的鮮血從暗紅色的紅綾滲透出來,變成兩行血淚滑落臉頰。
病態白的臉色配上血淚,宛如地獄來的羅剎惡鬼。
他身形一閃,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到了離光苑門口,找到阮聲聲所在屋子,一腳踹開房門。
他為自己剛才的仁慈感到懊惱,既然可以透過阮聲聲的眼睛視物,直接挖了她的眼睛給自己按上,何必把她留在身邊。
……
阮聲聲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把被窩溫到三十六度五,迷迷糊糊的都快睡著了,房門突然哐當一聲被人踹開。
涼風瞬間把屋子吹的冰涼,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看向門口,就見一滿臉是血的人正朝自己走來。
阮聲聲沒認出來是誰,瞬間變成尖叫雞。把身邊能扔的東西,都朝著對面扔去。
景肆被劈頭蓋臉一頓砸,刺耳的尖叫聲劃破耳膜,讓他心中躁意更甚。
手一伸,阮聲聲就不受控制地飄到他面前,被扼住命運的咽喉。
阮聲聲認出了景肆,這人不會有狂躁症吧,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這會怎麼又想殺她。
果然只有阮聲聲的眼睛好用,他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現在的自己。
冰涼的指肚不自覺撫摸她的眼睛,嚇得阮聲聲把眼睛閉上。
“睜開!”景肆命令著。
她認命的把眼睛睜開,語氣顫顫地說:“魔尊大人,不是讓我負責灑掃嗎,您把我殺了,就沒人負責了。”
景肆聞言露出慎人的笑容,“如果挖出你的眼睛為我所用,就不需要你了。”
邊說邊在她的眼眶來回摸索,好像在找合適的角度下手。
啊?你挖我的眼睛和我做灑掃工有啥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