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亂得很,不知道該怎麼辦。視而不見?她覺得自己做不到,這件事能把自己折磨得寢食難安。
可她又能找誰說的呢?首先不知道那人是好是壞,是好人怎麼會被如此殘忍對待。如果是壞人,殺了就是,為什麼要關起來?
自己先不能和師父說,師父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她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師父會是那樣的人嗎?他一直都是很慈祥的模樣,用心教授她與季知節,平日裡總是笑面待人,從來沒見過呵斥過誰。
阮笙笙糾結地揉著腦袋,硬是把柔順的頭發揉成個雞窩。因為糾結,她連晚課都沒去,撐著眼皮一直到天黑。
終於在滿月升空之時,她決定要再去看一看。
她也不怕有危險,那人瘦得就剩一張皮,還被吊著,指定打不過自己。
出發前,她翻箱倒櫃地把很久前買的閉氣丹找出。那地方惡臭無比,沒有這東西能把自己吐死。
今晚的月亮格外大,阮笙笙踩著劍浮在玄天宗上空。藉著皎白月光,很快在黑咕隆咚的後山找到今天摔倒的地方。
落到地面的她,心跳得自己都能聽見。晚上風小,臭味飄得沒那麼遠。她在林中摸索到山洞的位置,掏出夜明珠照亮進去。
越向深處走她越緊張,相比於未知,一知半解才最可怕。她白天以為這被人偷偷養了豬,毫無緊張之心的進去。
可現在知道裡面有個人,倒還不如裡面有群豬。
牆上的燭火依舊燃燒,洞內的場景和白天一樣。她事先吞了閉氣丹,只要不去看那堆腐屍就不會吐。
洞內其實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興許是心理作用。阮笙笙覺得那人的死氣多了幾分,更像一具幹屍了。
“喂。”她站在不遠的地方輕聲喊了聲。
那人沒反應。
她踮起腳尖一點點向鐵籠靠近,站在鐵籠邊上又喚了他聲。
還是沒反應。
今日白天還在流血的傷口已經結痂,但腳下的那攤血依舊存在。她彎下腰,想從這人垂著頭看出長相。
奈何這裡光線昏暗,外加這人頭發還挺多,她只看到個削瘦的側臉。
應該是個少年人。
想知道他是誰,就得先把人弄醒。她進不去鐵籠,只能把胳膊伸進去。她人都快卡在鐵籠的縫隙中,手終於碰到少年的腦袋。
阮笙笙向他體內注入進一股靈力,然後將身子擺正扒在鐵籠上等他的反應。
等了一小會,這人沒有半點醒來的痕跡。
難道是靈力不夠?
她又把胳膊伸進去,手都快碰到腦袋時,面前的人突然動了。這可給阮笙笙嚇一跳,立馬把手抽回來後退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