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開玩笑,“是因為沒人唱搖籃曲給你,所以你才會做夢。”
“那你唱給我聽。”
阮聲聲:……給你個竹竿就順勢往上爬。
“你又不睡覺,唱有什麼用。”
她說完這句話後,牆後沒了動靜。阮聲聲以為是自己哪句話惹他不開心了,剛要開口問問。便聽到隔壁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像是布料在摩擦。
……不會是在脫衣服吧。
“突然覺得有些倦意。”
景肆將身子橫過來躺在床上,腦袋枕在枕頭,懶洋洋開口。
她:……
你還真想聽搖籃曲啊,好幼稚。
“時間不早啦,我要睡了,晚安。”阮聲聲才不會他機會聽自己唱歌,簡直是自取屈辱。想當初自己在ktv放飛自我,活活被同學嘲笑一個月。
她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阮聲聲。”景肆隔牆喊著她名字。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阮聲聲。”
景肆又叫了她一聲,這次和上次不同,聲音壓低了幾分。
還是聽不見還是聽不見…
她緊閉雙眼,強迫自己睡覺。認可讓景肆生氣,她也不能丟人。
景肆沒再叫她,空氣重新安靜下來。
可是阮聲聲發現自己還是睡不著,越想讓自己睡著越睡不著。她左滾一圈右滾一圈,做春捲的都沒她能滾。
這時,一隻瑩白色的蝴蝶從門縫裡鑽進,煽動著翅膀飄飄然地落到阮聲聲額頭,而後消失不見。
阮聲聲閉著眼,她沒看見。只覺得睏意突然來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隔壁,景肆放下手,面色流動著溫柔,任憑自己被黑夜吞沒。
夜色清幽,僅有一牆之隔,卻把月光分成兩半。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你的窗內。
清晨的鐘聲如約而至,伴隨破曉,在山澗裡悠悠蕩蕩。
阮聲聲猶如形式走肉一般從床上起來,穿上玄天宗的道服。道服是純白色,款式很統一。除了後背一個大大的“玄”字,沒有任何裝飾點綴。女款和男款唯一的區別就是女款是收腰的,男款是直筒的。
今天是她去雜役峰的第一天,可得給汪真人這個夢想大師留個好印象,為她以後偷懶做鋪墊。
她整理好自己推門出去,發現景肆已經站在門外了。他沒有穿玄天宗的道服,還是剛來時的那一身。
男人側對著她,雙手被背在身後。陽光打在他身上,似是披上層暖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