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傅知潯以為她睡著了,突然又聽見她說:“你才不知道呢……”
“因為,”斷了一瞬,她罵道:“傅知潯是大…笨…蛋……”
“……”
睡著前,居然還不忘罵他一句。
她罵的最後兩個字,音調已經降了下去,隨之便是均勻平穩的呼吸。
這次應該是睡著了。
傅知潯拿開手機,剛離開耳邊不過十厘米,結果又聽見了她的聲音。
很輕很輕,只有短短幾個字,但他還是聽清楚了。
她迷迷糊糊地說:“幫幫我……好不好?”
傅知潯的動作頓了頓,聽著再次平穩的呼吸,確定她沒有再發出聲音,結束通話了電話。
抬頭望著那遠處的雲與月,光影昏暗,墨黑的底色猶如他沉沉的眸色。
“好。”
童姩揉著腦袋從沙發上坐起來時,已經中午了。
由於酒精的緣故,再加上半夜才睡著,這一夜她睡得很沉,雖然醒來後頭痛欲裂,但確實是童挽陽出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這幾日不僅沒睡好,同時也沒吃好。
她幾乎是被餓醒的。
家裡沒有吃食,她扶著沉重的腦袋爬上二樓,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去樓下的咖啡館吃簡餐。
意麵剛上桌,溫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塞了一口面條,邊接起電話:“媽媽。”
“姩姩,你方便接電話嗎?”未等童姩回答,溫虞便著急地問:“你跟你朋友借到錢了嗎?今天一早媽媽接到了好多催債的電話。”
溫虞的話,彷彿是一場醉生夢死後,又將她瞬間拉回了殘酷現實中的鈎子。
嘴裡的面條慢慢嚥下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很想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可又知道這樣的謊言毫無意義,因為很快就會敗露。
只好如實說道:“媽媽,對不起,我沒借到錢。”
溫虞沉默了一瞬,顯然也有些失落:“昨天媽媽還在想,你要不要去找一下……”
童姩等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