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闆站起身,與鑒定師借了手電筒,光線往周圍牆壁上一晃:“這些全都是。”
眾人抬頭,只見光線掃過的地方,皆能看見緊密的紫晶簇群,只是被泥土附著,在昏暗的環境下難以被一眼發現,可只要有光照射,就能看見十分壯觀的場景。
進入洞穴的那條道細窄矮,但水晶生成的這個空間,上層高度還是很客觀的,足以見得水晶的數量是相當可觀的。
她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強烈的想法——
這些水晶,她都要了。
這個想法持續至從山上到機場的整個路程,而她像在密切盤算著某個大計劃,在登上回京江市的航班上,所有的想法呈現了閉環。
飛機正在起飛,廣播打斷了她沉浸式的籌劃,傅知潯坐在身旁正在看書。
廣播音結束後,她立即興奮地地轉身過去:“傅知潯,我要創業,我想拿下那些紫水晶!”
傅知潯手裡捧著的書是瑞達利歐的《原則》,封面上寫著“人具有一種自己創造自己的特性。”
正在讀的這頁剛剛翻過去,漫不經心地進入了下一頁的閱讀中,童姩的聲音也並未打斷他的沉入,只是默了幾秒後,淡聲問:“如何創業?如何拿下?”
童姩臉上露出一種遊刃有餘的神情,她這一路,便是在思考上次傅知潯告知她的那些話——
“自古無奸不商,商人重價值,你來之前,至少應該想清楚自己手中的籌碼。”
她揚唇一笑:“我可以把我和媽媽手裡的所有奢侈品都賣了,再將京江市的房子拿去抵押貸款,要是還不夠,我就跟你借錢。”
窗外的雲朵飄搖,猶如童姩此刻激動到無法安定的心。
傅知潯的手指又翻了一頁,對於童姩這一番話,他並不意外,也不驚奇,彷彿料想到了她會這樣做一般。
一個敢於簽下那份債權合同的人,而不是選擇魏言和十年四億承諾的人,必然不是一個甘於像命運妥協的性子。
更何況還在合同上提出“親密行為用以抵債”,也足以說明,她是一個有想法且大膽,甚至可以說一定程度上會不擇手段的人。
童姩亮晶晶的眼神包裹著沉靜看書的傅知潯,彷彿迫切地想得到認可。
傅知潯微微彎唇,視線從書上脫離,轉眸看向她:“正確了一部分,遺漏了一個步驟。”
童姩疑惑:“什麼?”
傅知潯說道:“當你的籌碼不夠時,你應當首先謀劃該如何談判,而不是以跟我借錢為託底。”
沒有創業經驗的童姩,一瞬恍然——
她怎麼完全沒想到這個。
下山時,她在與程老闆的交談中瞭解到,洞穴目前只跟相關部門進行過登記,但沒有透過任何開採審批,因此,她有著充足的籌備時間。
其次是,程老闆需要資金周轉,而她剛才也並沒有表現出想要這些水晶的強烈意願,所以在這場談判中,程老闆處於劣勢。
“其次,”傅知潯繼續說道:“在此之前,你需要清楚你的投資資本底線是多少,要對市場做好調研,計算好投資回報率,所有的前期準備工作,都要做到心中有數,手中有依據。”
“……投?”童姩一臉迷茫:“投資什麼率?”
“……”
這一連串的專業名詞,對於一個學珠寶設計的大學生來說,猶如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