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套著水藍色的羽絨,杏色毛線絨毛,圍著羊絨蓬鬆的圍巾,整個人看著暖烘烘棉絨絨的感覺。
雪花融進她氤氳著水霧的雙眸,淚眼汪汪,粼粼發光,楚楚可人得直教人心疼。
“過來,”他張開雙臂,音色清明帶著低低的柔哄:“安慰一下。”
童姩吸溜著鼻子,癟著嘴上前兩步,被他摟進了堅實的懷抱中。
她莫名覺得既安心又後怕,嗚嗚兩聲便在他懷裡哭出聲。
年尾的第一場雪,不似往年那般優美與令人期待,反而充滿了驚魂奪魄,在童姩的記憶力烙下深深一印。
越瀾灣是不敢再回去了,傅知潯只好將童姩帶回了聖悅堡。
到別墅時,已經半夜三點。
童姩近日上課學習加上籌備“姩椛”開業事宜,身體早已是超負荷承載,今日心理與精神又遭受了莫大的刺激,此時早已堅持不住。
趁著傅知潯去倒了杯溫水的功夫,倒在沙發上便要昏昏欲睡了。
冬日雨雪沒有月光,客廳裡亮著暖色燈光,模擬壁爐熊熊燃燒,逐漸驅趕從外帶來的一身寒氣。
老式複古的鐘表“咔噠咔噠”地響動,在偌大的別墅裡,顯得空寂又無助。
猶如沙發上攤軟的女孩,長發散落,垂覆在臉頰,連睡著的模樣都帶著幾分無助。
是真被嚇著了。
傅知潯將水杯放置在茶幾上,脫下身上薄絨羽絨服,彎身攬著女孩,雙臂稍稍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
女孩哼唧了兩聲,雙手不由自主摟著他,腦袋往他脖頸下蹭去:“傅知潯,我害怕……”
然後尋了舒服地方靠著,乖巧地閉著眼。
傅知潯抱著她上樓,推開客房的門,將她放在床上。
脖頸仍被摟住,似乎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尋目望去,卻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眼尾微挑的雙眸,在昏暗的床頭燈映照下,將平日裡的嬌俏抹去,只留下了一絲祈求的意味。
“別走……”她小聲囁嚅。
傅知潯的手覆在她的頭頂,拇指撫著額頭,發絲由著他的動作被撥向一邊。
“好,不走。”
隨著他的應允,她的手臂才鬆弛開。
傅知潯繞至床的另一邊,半躺在童姩身邊,託著頭側身低凝,另一手將她臉上的長發拂開。
聲音格外溫柔低沉:“睡吧。”
童姩仰眸看他,睡意燻然間,卻很快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