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車就放在這裡吧,稍等我跟門衛說一聲就好。”
童姩點頭,手接過車鑰匙,輕抿唇瓣思量了一瞬。
仍是忍不住開口問:“徐特助,你在傅知潯身邊多久了?”
“仔細算的話……”徐立想了想:“快七年了。”
傅知潯十八歲高考後考到京江大學,四年本科畢業,出國留學兩年後回來正式進入耀森集團,徐立就是在這個時候應聘上傅知潯助理一職的。
接著就跟著他從總經理做到如今的傅家掌權人。
“那你應該知道他很多事吧?”童姩斟酌一下,補充道:“比如,他和他哥哥的事情。”
徐立一怔,而後欲言又止。
半晌後,才好意奉勸道:“童小姐,若您聽我一句勸,那就是別打聽這些事,對您對老闆都好。”
童姩眼底的期待一瞬化為失落,手裡捏著車鑰匙往聖悅堡走去。
待她進入別墅時,一樓燈光敞亮,卻安安靜靜不見人影。
走上二樓,他的房間門緊閉著,底部的縫隙透出一縷光亮,裡面寂默無聲,沒有一絲動靜。
回來的路上,傅知潯不遺餘力地透露出他的心情——
氣憤、壓抑、隱忍……
無一不在昭示,他生氣了。
剛從郊外的冬日裡回來,身體正被一股冰寒包裹著,童姩決定先行洗個澡再說。
水流帶著暖意嘩嘩流淌,從發絲一點點驅趕寒意,身體慢慢不再那般僵硬,然而剛恢複活力的腦袋,不由自主回想起傅知蘅的話——
“今日是小潯的生日。”
即便她八歲就認識傅知潯,卻從不知曉他的生日。
似乎也從沒關注過他的生日是哪天。
如果傅知蘅告知她關於傅家的故事都是真的,那個為了情人毒殺自己親身兒子的媽媽真實存在,那今天的傅知潯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連她這個局外人都難以接受,更何況他是身在局中的受害人。
手指關掉水龍頭,浴巾裹在身上,吹風機將潮濕的發絲吹拂飄揚。
童姩的思緒,也一點點陷入沼澤。
直至頭發已經吹幹了,一手拂去不再有水分,她便套上睡衣,走出房間,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一下、兩下、三下……
低頭仍能見到門縫的光亮,卻沒有聽見裡麵人的回應。
童姩咬了咬唇,手握住門把,嘗試性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