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潯!”她嘟囔著嘴:“你怎麼可以生出這麼粗魯的想法?”
海藍色的被子被掀開,暖意散開,原本合適的溫度慢慢開始冷卻,越來越接近於傅知潯臉上的神情。
他依舊淡漠著臉,看向面前發如雞窩的姑娘,毫不留情面地說:“面對不聽話的女人……”
頓了頓,亦有深意地繼續說:“我也沒什麼紳士風度。”
童姩:“……”
這人是真生氣了。
這種怒意,甚至帶著一絲懲罰意味,亦如兩年前,遊輪上醉酒後情不自禁的吻,她下意識傷人的反應,以及說他年紀大的話。
今晚和當時很像,他的情緒真實而又壓抑,用冷漠來懲戒著她。
可她——
卻不再是那個嬌矜的童家千金了。
她的意圖簡單明瞭,哪怕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或者罵她沒有骨氣沒有尊嚴,可背負著“四億”的沉重債務,她必須學會能屈能伸。
童姩嘴角微微往下,眼底溢位光亮,神色更加委屈了:“我只是想更瞭解你……”
她慢慢俯身下去,靠在他的胸膛,雙手往上攀去,掛在他的肩頸處。
“傅知潯。”
“……”
床頭燈光籠在兩人身上,他靜靜坐著,任由她纏上來。
“你不要生氣嘛……”委屈與撒嬌被她很好地融合:“我只是關心則亂,不是不聽話。”
她的聲音嬌呤在下頜處,悶悶地傳入耳膜,帶著一股猶如泉水清爽的力量,流淌進他仍在憤然的心。
一句“關心則亂”更是讓他徹底偃旗息鼓。
許是見他仍沒有回應,附在他身上的姑娘,雙手稍稍用力,將他箍得更緊了。
再下一計猛藥:“姩姩怎麼敢不聽傅叔叔的話?”
很有效。
傅知潯徹底沒脾氣了,也放任了自己沒脾氣。
輕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本,手指撚起她的一縷發絲,捏在指間。
語氣也恢複了一些溫度:“你要是聽話,今天就不該去。”
聞言,童姩安安靜靜趴在他身上,突然變得哀愁起來:“理智告訴我不該去,可是忍不住。”
傅知潯的手指頓了頓,聽見她有些沮喪地說:“傅知潯,你那天說得不對,你沒那麼饑渴,可我也並不是不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拒絕我,讓我可以關心你,陪伴你……”
她緩緩抬頭,不知何時,眼底飽含了些淚水,用以懇求的語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