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己在傅知潯的世界中彷彿什麼不是,因為只要他不願聯系她,她連知曉他在哪裡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能確信的就是,他至少還活著。
否則以他如今的地位,京江市早已鬧翻了天。
但她也想好了,等再見面的時候,她一定要咬他十口,咬到他求饒認錯為止!
飛機在京江市落地時,已經是傍晚了。
黎秘安排了車來接,路上彙報了耀森集團這幾天的動靜。
“老闆,這幾天您在日本的時候,集團內部主要是傅總經理在暗地活動,源氏違約後,共組織召開了三次股東大會,有近一半的股東要求罷免您。”
傅知蘅和傅淵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打了個好配合。
源氏在記者會上突然宣佈違約,轉而和程飈合作,而耀森集團前期投入的成本太大,即便會收到源氏的違約金,但算上股市虧損,耀森這一次損失很大。
之前被傅知潯制衡過的那些股東,在傅淵的攛掇下,開始紛紛跳出來要求廢掉傅知蘅“當家主”的身份。
而傅知蘅也早他兩天回到國內,相比已經也已經見過許多股東,如今也只有真心實意站在自己這邊的人在不停跳腳,在會議室裡與彈劾他的那些股東們臉紅脖子粗,將嗓子都喊啞了。
可傅知潯卻始終泰然自若,並無慌張。
他的視線靜靜望著車窗外,許久後問道:“童姩呢?”
黎秘回頭看了眼徐立,在對方謹慎的暗示下,黎秘才斟酌著開口:“每天都在找您,今晚應該是注會最後一個科目了。”
傅知潯面目表情,街道上的華燈從他靜謐的眼眸中一盞盞閃過。
車子停在聖悅堡門口,傅知潯走下車,邁步往裡面走去。
黎秘憂愁地望著他,輕嘆了口氣:“真心疼老闆,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徐立斂眸,神情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
傅知潯將屋裡的燈開啟,巡逡客廳,從茶幾上擺放的物品以及遍地淩亂的書本,好似看見了她這幾天都窩在這片天地無比努力的樣子。
是啊,如今的她的確格外努力。
已經努力到,他差點忘記她小時候是個調皮搗蛋的學渣,甚至讓他差點想不起來——
剛開始時,她是如何討好他,企圖早點還清債務的。
傅知潯走上樓,沒有開燈,藉著樓下的餘光與月色,走進了客房。
這間房間已經空置了有一段時間了,自從童姩逐步將物品搬進他的房間,就很少再來這裡住過。
但裡面仍放置著一些不常用的東西。
傅知潯走到桌前,拉開了那個小抽屜,視線落在那本熟悉的粉色小本子。
手在空中停滯了十幾秒後,才將本子拿起來。
此時從窗前延伸進來的月光,清透度剛好能將那一筆筆紀錄看得清清楚楚——
從他們第一次前往金港市,他牽她的手開始,她就將他們之間每一次親密互動都寫得很具體。